再看她现在,虽然年过五十,但脸上一点看不出被岁月摧残过的痕迹,还是那么的明艳大方。
她和单唯深举止亲密,两人关系显然不止是单纯的朋友,这让林阳看向单唯深的眼神里都带着深深的钦佩。
反观单唯深的神色却已经恢复平淡,仿佛刚才还和人蜜里调油的人不是他似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串串身上。
“时弋,三伯要回家了,你要不要和三伯一起回去”
串串看着他,“回家三伯你是要去我们家吗?”
“不。三伯要回另一个家。”单唯深告诉他,“那里也是你的家,记得嘛,你以前也住在哪里,不过现在只剩三伯自己了。”
单唯深说这句话时言语夹杂了几丝孤寂,他妻女远在国外,自父母离世后至亲兄弟也都各自离开,只剩他一个人,身边莺莺燕燕来来去去,他不图别人的真心,也不愿把真心给别人,他从不会带人回老宅,对于他来说,那是家,不是谁都能随意出入的。
就像他宁愿说几句好听的哄黎冰高兴,也不愿把林阳介绍给她一样。对于他来说,林阳是家人,而黎冰只会是外人。
既然这样,那也没必要介绍
看啊,他从来都是这样。又渣,又拎得清。
言归正传。串串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懂三伯言语间的落寞,他太小了,之前在房山生活的记忆他已经不太有印象,连带着那里的人他也忘得差不多,但这丝毫不妨碍他生来就容易亲想别人的性格特点。
见单唯深要走,他挥舞着小手告别,“三伯,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的啊 ”
单唯深脚步一顿,回头,望了他一眼,嘴唇微启又合上,最终只留了一个笑容就离开了。
他走后,先前接待林阳的秘书小姐再次走近,她悄声提醒林阳,“林先生,单董已经在办公室了。”
“有客人吗?”
秘书小姐摇了摇头。
林阳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罢,他便带着串串去往单唯钦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单唯钦一直都挺忙的,早出晚归的,最早一天林阳记得他凌晨五点就从家里出来了,一直忙到晚上九点才回去。
这不由得让林阳再次感叹,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咚咚咚。”林阳敲了敲门,直至里面熟悉的声音说了“请进”后他才推门而入。
单唯钦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脸上的疲惫肉眼可见。
“父亲~”
单唯钦睁眼,起身,走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他把串串从林阳怀中接过,可能是因为刚参加完会议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干涩沙哑。
“你们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林阳边应着声边走过去查看茶几上还没来得及拆封的私厨盒子,打开一看早凉的透透的了,这让他有些不高兴,问:“又没好好吃午饭”
单唯钦:“上午连轴开了几个会。”
林阳瞪他,“胃不想要啦?”
单唯钦求饶一笑:“等多久了?怎么不直接来我办公室”
“你别想岔开话题。”林阳严肃地说道,“上次体检医生怎么说的?吃饭一定要按时按点按量……你看看你现在,午饭午饭不吃,晚饭晚饭不按时,你到底有没有把医生说的话当一回事儿啊?”
单唯钦解释:“只有今天而已。”
“哼!”林阳说,“谁知道呢,反正我也不是天天来。”
单唯钦:“那以后你天天来。”
“我不!”林阳义正言辞地拒绝,说:“你又没给我发工资。”
单唯钦挑了一下眉,“还想要工资我的卡还不够你刷吗?”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他俩的卡已经掉个儿了,以前是单唯钦持主卡,林阳拿副卡,现在主卡在林阳那儿,单唯钦则带着副卡满世界的飞。
为什么会这样
还不是因为单唯钦的消费习惯。
谁家好人会一次性刷几千万买一幅字画回来
再有钱也不能这样造啊!
所以林阳就把可以限额的副卡给他了。
换卡的理由也很有意思。
他对单唯钦说的是: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刷你的卡就算了,还刷的是“副卡”,每回往外掏的时候都感觉我像被你包养的男小三儿似的多不得劲儿……所以你还是把主卡给我吧。
单唯钦当然同意。
却不想,实际情况其实是:每次单唯钦大手大脚的消费,林阳心里才是最不得劲儿呢!
所以,收收收!必须收!限额,限额,给我限额!
可怜单唯钦至今都不知道真实的缘由。
又或许其实他知道。只是他也愿意宠着罢了。
就像现在。
“不够的话,我再单独付一份工资给你。”
“想得美!我才不干!大丈夫岂能为几斗米折腰”林阳嘴上说着这么无情无义的话,身体却很诚实,已经熟练的从柜子里拿了他之前放在这儿的坚果盒子出来,还顺手给单唯钦泡了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