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办法,或许能让你早些恢复,但是痛苦也是成倍的,你想试试吗?”李圣想起医书中那个他从未真正试验过的针法。
活这么久,也只有萧鹤川适合这套针法,如果他不敢博一次,那这个离失传也不远了。
“我愿意。”萧鹤川说的格外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重新站起来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已经蔓延开来,只是现在尤为急迫。
现在李圣的提议就等同于沙漠中的人忽然看见了一汪甘泉,让人拼了命也要挣扎过去,太诱人了。
“好胆量。”李圣摆摆手,“随我回房间吧,我给你施针。”
治疗的过程并不漫长,但痛苦是成倍的向上翻。
甚至连车祸当时的疼痛都不比现在的三分之一。
萧鹤川嘴里咬着毛巾,脖颈和手腕上的青筋简直要爆裂开来,他依旧凭着意志坚持了下来。
拔出最后一根针的时候甚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如果你能挺住,两个月以内恢复不是问题,额外有些药方需要回国给你调配,到时候跟上就行。”
“谢谢您,如果我能重新站起来,有什么需要您也随时开口。”萧鹤川吐出嘴里的毛巾,白色的衬衫被汗浸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
刚要拒绝,李圣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改口道:“确实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萧鹤川回去冲澡了。
李圣收起针刚准备休息,电话声嗡鸣不断,一个陌生的号码,挂断几次后依旧坚持不懈地打进来,李圣不堪骚扰接了起来。
“爸。”
电话那头穿来布鲁斯的声音。
李圣没想到会是布鲁斯,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问问父亲就知道了,他知道你的电话一直没变过。”
“你有什么事?”
“爸,你为什么要答应给萧鹤川做手术?你知道我拒绝他了的。”他没去捣乱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
本以为李圣这么大岁数了,手术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只是顾清清的加入让他感到意外。
“这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布鲁斯轻笑一声:“爸,你知道的,我看上沈柠了,萧鹤川如果站起来,我成功的几率可就小了呢。”
李圣气血攻心,觉得眼前一黑,他紧靠住墙才让自己有缓冲的余地,“人家已经结婚了,你最好别做那种破坏人家婚姻的事情,还有,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喜欢男人怎么了!不是你们这么教我的吗?我现在的情况不是你们造成的吗!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的时候你问过自己为什么吗?那你们当初领养我就是为了让我现在这样吗!”
李圣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喉咙里甚至发不出来声音。
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在那种情况下领养一个孩子,然后毁了他本该正常的一生。
“所以我现在也知道我做错了了。”
“不是你的错,爸,是父亲的错,你知道吗?他现在妻子温柔,孩子可爱,一家人和和美美呢。”布鲁斯毫不留情地透露出这一切,“只要你肯帮我,我就有办法让父亲离婚,怎么样?你也希望他受到惩罚对不对?”
李圣咬着牙,手也颤抖起来,他声音艰涩:“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让萧鹤川站不起来。我要他们离婚,还有,不要让他们起疑心,剩下的我到时候会再联系你。”
*
回国的时间刚刚好,再过十几天就要过年了。
萧爷爷本就感谢李圣能治好他的孙子,热情地非要留下他过年。
这样一来沈柠也就顺水推舟留在了萧宅,萧鹤川说不出什么,回了自己家再总来找李圣也不方便,只好答应留下。
萧宅很大,还叫了张姨来这边,有了熟悉的人沈柠也不算觉得陌生。
只是最近觉得萧鹤川有些奇怪,具体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整个人都很奇怪。
非要说的话就是那种藏了心事的感觉。
不过李圣的治疗还是有些效果的,现在左腿也明显有了好转,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萧鹤川甚至已经可以借助拐杖缓慢移动了。
因为快过年的原因,大街小巷都已经挂上了彩灯,萧家也在忙着贴对联,偶尔还会有烟花爆竹的声音,一派祥和热闹的氛围。
“叮咚”
门铃声响起。
张姨打开门,发现外面站了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
“有什么事吗?”张姨先问道。
男人伸手拿出一张请柬来,笑着说:“您好,我是陆家来送请帖的,下个月是陆老爷子的生日宴,希望萧总和萧董可以参加。”
萧景平从楼上下来,刚巧听到,张姨也顺势退了回去,让萧景平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