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母仪天下+番外(49)

因刘屿擅作主张,惹怒陆绪,两人在御书房内大打出手,而宋楚轻并没有责怪刘屿,还替刘屿讲话。

陆绪当然清楚宋楚轻的心思,一来,刘屿是宋楚轻的左膀右臂,不能损失。二来,皇室已无其他血脉,宋楚轻对徐福来的做法有恃无恐,只当徐福来是单纯的恼恨报复,而刘屿带走徐福来,完全是落井下石,想将徐福来置于死地。

在陆绪看来,宋楚轻简直是妇人之仁!

陆绪并不觉得徐福来是单方面的报仇,他的背后,一定存在一拨力量。

这次与北陲总兵结亲,也是为了消除北陲不服管的隐患,只要稳住北陲总兵,就能将北陲收入囊中。

天空又飘起了雪。

一侧骑马的宋契笑道:“今年的雪,特别多。”

陆绪看向他,雪花簌簌中,宋契如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笑容无懈可击,无法窥探其心理,“宋四郎为何发此感慨?”

宋契官拜五军大都督,是宋楚轻的嫡兄,手中权力不小。

这次陆绪接亲,本不该他来作陪,但陆绪担心朝中有变,便将宋契带在身边,当作人质。

“王爷莫不是忘了亡妻?”宋契狐眸流转,“也不对,你们已经和离了。”

陆绪脸一沉,等着他的下文。

宋契笑笑,“去年今日,是王爷迎娶周氏的日子。”

“宋四郎此言差矣。”陆绪叹道,“本王娶周氏那日,京城的桂花才刚开。”

那年金秋,那女子言笑晏晏地扬起头,喜烛下,娇靥如花,眼里熠熠有光,嘴巴似开了一朵海棠,美艳动人,却叫他辣手摧花,毁了容貌,葬了痴心。

那笑靥烙印在他心头,每当午夜梦回,心里都会泛疼,他没问过自己为何忘不了周染宁,因为怕后悔。

宋契勾唇,“王爷当真薄情,负了两个女人。”

陆绪讥道:“本王与太后各取所需,宋四郎不是心知肚明么。”

“王爷倒是敢讲。”宋契搓搓冻红的手,“那周氏呢?”

陆绪深眸,“情债。”

人马刚好路过醉香楼,宋契想起里面的小莺宁,叹道:“有些情债,一把银子就能还清,有些情债,一辈子也还不清。”

陆绪眨掉睫毛上的冰晶,说话间,唇齿吐出白雾,“那就下辈子。”

第26章

第 26 章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题记

*

陆绪从不奢求别人的爱,自认薄情,女人之于他,微不足道,即便“害死”了周染宁,也不觉得亏欠她,毕竟,没人逼她嫁过来,是她自己愿意的。

可自从周染宁被害,他再没笑过,府里的大嬷嬷让他烧了周染宁的屋子,说那屋子不吉利,可他没有那么做,还偶尔一个人过去看看,坐在冰凉的床板上,体会她当时的心境。

由爱生恨,亦或是彻底心凉。

他曾派人去乱葬岗寻过周染宁的尸体,可乱葬岗内豺狼穿梭,哪里会给他寻人的时间。

周染宁如一道霓虹,映入他眼里,消弭于无形,在他心里留下一波微澜,也仅仅是微澜。

他的心装得下无限野心,却装不下任何一个女人,宋楚轻说他缺失七情六欲,也许是对的,他并不在乎。

雪花落在他冷硬的脸上,带着沁凉,他想,若下辈子能再遇周染宁,他会花精力好好对她,将亏欠的全部弥补上,前提是,再遇见时,他已经手握大权,不再趋炎附势于任何人。

人马行至连城驿馆,陆绪将马鞭扔给随从,走向队伍中间的囚车。

囚车上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陆绪摆摆手,让随从解开锁链。

随从推妇人下车。

妇人踉跄一下,差点跌倒,陆绪没有伸手去扶,反倒是走过来的宋契扶了一把。

妇人甩开宋契的手,腰杆挺直,眼中含着仇视,亦含着属于王者的轻蔑。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皇后娘娘,齐蕴的生母余舒凌,而当初掳走她的人,即是陆绪。

她是陆绪的一张牌,虽不知这张牌还有无价值,但陆绪还是留下了她,一直囚在密室,这次北上,恐有生变,便将她带在身边。

“带她进去。”陆绪吩咐完,提步走向驿馆。

随从推着余舒凌,见她不配合,抬腿就是一脚, “老贱妇,傲气什么?!”

余舒凌跌倒在地,口吐鲜血,卷缩一团,陆绪已经三天没有给她饭吃,这会儿又冷又痛,身体不自觉地抽搐。

陆绪回头,看了随从一眼,没有责怪,似乎默许了。

余舒凌费力爬起来,啐了陆绪一口血水,癫笑道: “听闻你此次北上,是为了与北陲总兵结亲,陆绪,周氏尸骨未寒,你还有脸续弦,真是铁石心肠,枉费周氏对你的一片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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