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也是因为书院地方小,有些东西没法开展造成的,若是正规的府试,每人一个号房,几天的考试,吃喝拉撒全在里面。
老大爷在书薄上记录着名字,就会有学童来来往往地负责将饭菜送达,待轮到乔月时,当他报出沈青书的名字时,那老大爷却一脸震惊地瞧着她。
“沈青书他现在已经不在书院了呀!”老大爷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
“……”
也不等乔月问,他便解释道:“他今早在考场上昏倒了,现下已被送到医馆去了。”
“昏倒,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儿?”听了这话,乔月不由得激动的抓住了老大爷的袖子想问清缘由。
但老大爷也不知情,他只知道沈青书在考场上昏倒了,抬出来时苍白着个脸,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哎不知道不知道,我就只知道他昏倒,被抬到医馆去了。”
“那是哪个医馆?”乔月急急问。
“巷子尽头拐弯处的聚安堂。”老大爷说。
听了这话,乔月连饭盒都来不上拿便急匆匆的跑走了,老大爷喊了几声她都没应,便只能先将他的饭盒放到一边去。
聚安堂是家百年老店,规模宏大,就光是药铺都有上下两层,一楼是问诊开药的地方,而二楼则是供一些病人休息和检查的地方,颇像是现代的医院。
春夏交替之际多疫,人最容易生病。再加上最近清水县又没咋下雨,所以来买药问诊的人也不少。
乔月此时心机如焚,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冲进门去抓住一个药童就问,“沈青书在哪儿?”
“啊?”药童被她问懵了,抬头就看见一个清丽美艳的脸孔,再加上被她抓着手,一下子脸上烧了起来,挣扎着就要逃开乔月的桎梏。
可问题是乔月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沈青书,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行为是有多不妥。
见他没听清,她又问了一遍,“今早从云尚书院送过来的那个病人在哪儿?”
“哦哦,你是说沈公子呀,”药童挣脱不开乔月都是束缚,又见她急成这样,只得先回答她的问题,“他在楼上第二个房里。”
楼上,沈青书躺在床上,也是一脸的茫然。
也不知是怎么了,昨日睡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半夜就开始腹泻,接连不断地一直到了清晨。
他原以为是被子没盖严实找了凉,想着早上去食堂喝点热粥就能行,谁知道他打了粥还没喝呢,就忽然一阵反胃想吐,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经大夫诊治,说他好像是吃了什么东西中毒了,可具体是什么,他们也暂时诊断不出来。
可这事儿,他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他这些天也没有胡乱吃东西,就连水都是听乔月的,一直喝的是热水。
方才药童上来给了他一剂药,喝了之后,这会儿那种想吐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身体也好受了许多。
沈青书觉得他舒服了不少,便恳求一旁的老人,“夫子,我感觉我已经好多了,我想回去继续考试。”
“不行不行,你现在还不能走。”李夫子看着他依旧没有血色的嘴唇,连连摇头,“大夫说了,你还有一剂药,需得喝了才能下床。”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沈青书坐起身来,坚持要下床,“夫子,你就让我回去吧。”
“唉,不行不行。”李夫子见他起床,自己又拦不住,急忙将他脱在一边的鞋子踢到远处,“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能考试,你就好好休息,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夫子,可是我……”这场考试至关重要,他不想缺席。而且他若是不去考试,到时候他娘问起来,他又该如何解释?
乔月刚到门外,就听见沈青书声音虚弱的嚷嚷着要回去,房门没关,她快走了两步,然后就看见沈青书试图光着脚下地,登时喊了一声,“你今天下来试试。”
房里就沈青书和李夫子两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是将两人吓了一跳。
沈青书转头,就对上了乔月那双冒着火的眼睛,登时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将已经着地的脚收了回来。
李夫子:“……”
没想到他苦口婆心,却不如人家一个眼神儿管用。
“李夫子好!”乔月虽生气,但进了门后,对着李夫子却是微微笑着点头欠身,礼貌又大方。
“ 唉唉!好好”李夫子也笑着回应,虚虚地扶了一把。
来人瞅着就是个十七八岁的丫头,一身青色的衫子,模样儿倒是俊俏,只是从他眼底隐忍的怒气来看,李夫子知道,即将有一场暴风雨会在这个房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