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元丝丝反驳,“明明是你先找的我,说是要给乔月好看,我才和你合作的。就连买凶的钱,也是你给我的。”
元丝丝究竟只有十五岁,即使是有些心机,但在赵天齐面前,终究是不够看的。
尤其是她现在歇斯底里的样子,明显就是无能狂怒,赵天齐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这对他来说是有利的。
他微微一笑,继续看向元丝丝,“元小姐,你不能因为我拒绝了你,就如此向我泼脏水吧!我何曾主动约见过你,倒是你,曾多次向五味居的店小二打听我的住处,甚至来我家里寻我,这些我可是都有证人的。至于你所谓的钱,我的钱,都是胡员外助我读书用的,每一笔都有详细的进账,大人若是不信,也尽可去查。”
“至于其他,学生承认,曾和沈娘子他们有过过节,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些时日,学生一直闭门谢客,发奋读书,四邻皆可为证,所为筹谋绑架,学生实在不知从何谈起。”
赵天齐的辩驳条理清晰,任何人听了都找不出一点儿错漏,更何况他事事都有证人,元丝丝的指正好像真的站不住脚。
但有句话叫物极必反,有些事情太过了,反而让人生疑。尤其是赵天齐句句不离证人,好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专门等着证人撇清自己的关系似的。
快班继续出动去寻赵天齐所为的证人,京兆尹再次询问元丝丝,可有其他证据。
元丝丝也是这会儿才发现,她跟赵天齐的接触,似乎真的没有留下丝毫证据。
朱儿虽然知道实情,但因为她也是嫌犯之一,所以她说的话,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至于五味居的店小二,他确实见过自己和赵天齐接触,可几乎每一次两个人都是一同前往,仅有的几次,也是自己让店小二去请的人。
如今赵天齐一盆脏水泼在她身上,说她是因为被拒绝恼羞成怒所以攀咬她,她竟连丝毫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赵天齐了解她的全部,而她,也只是知道他的长相,知道他叫赵天齐,仅此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元丝丝忽然感觉眼前的人有点儿可怕。
似乎从一开始,赵天齐就将计划好了这一天,他明明是局中人,可当东窗事发的时候,他却又能很好的置身事外,不受丝毫影响。
她以为她做好了初一,可人家早就谋划好了十五。
自己与虎谋皮,最后可不是被吃的渣都不剩了吗。
最终,被带过来的店小二,也只说是见过他俩会面,其间还有好几次是元丝丝托他找的人,剩下的他就不知道了。
这些东西,元丝丝无力辩驳,但她依旧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且咬死了不松口。
案情一下子到了僵持阶段,京兆尹暂时也没有头绪,只得暂时搁置了,等找到其他线索证据再进行审讯。
在案情还没水落石出,赵天齐没有彻底洗脱嫌疑之前,没有允许,他是不能出城的。
赵天齐到也不恼,欣欣然接受了,还说若有什么进展,他可以随时过堂应讯,看起来郭明磊落的很。
元氏因为知情不报,罔顾法律,被判了个杖打二十大板的罪。
官府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元氏养尊处优惯了,这二十大板下去,少不得要她在床上一个月。
而且她和元丝丝私吞了老秦氏的钱,还丢了沈家的脸面,老秦氏指定也不会放过她。
一场阴谋,到这里也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虽说没有最终审判,可至少外头那些风言风语能够平静下来了。
剩下的,还要等那绑匪醒了再说。
不过乔月觉得,那人就算醒了,估计也威胁不到赵天齐,毕竟元丝丝也说了,是赵天齐拿的钱让他找的人。
上次柳溪宁的事儿他就得了个全身而退,现在居然又这样,乔月都不由得感叹,赵天齐这男主光环未免有些太强了,每次都能置身事外。
几人出了衙门,赵天齐看着乔月,勾唇一笑,“恭喜啊,总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也不能算吧,”乔月睨了他一眼,冷笑,“毕竟,罪魁祸首不还在逍遥法外吗?
”
“是吗,那就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证据。”赵天齐一脸无所畏惧,甚至眼中带着一丝挑衅。
但很快,他看见从里头出来的程夫人时,又换上了另一张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