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能突然叫你,肯定是这样。”
主仆俩欢喜的换好衣服下楼,就看见马管家在楼下等着。马管家是国公爷程锦的奶公,是老仆了,在国公府的地位可见一斑。
“马管家,让您久等了。”赵天齐走上前去,虚虚地朝他行礼。
马管家赶紧扶他,“赵公子,您这不是折煞老奴了。是国公爷有事儿找你,特地让我来请您。”
“国公爷客气了,这种小事,找个家丁传个话就行了,哪里还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赵天齐说。
“哎,赵公子您这是哪里话,您是我们小世子的恩人,便是我们国公府的恩人。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了,您请。”
“有劳马管家了,”赵天齐由着马管家引着走,忍不住打听,“只是不知国公爷找我,是为了何事儿?”
“这,老奴也不太清楚,赵公子还是到了直接问国公爷吧。”
赵天齐落脚的客栈离国公府有两条街,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赵天齐一个人坐在那豪华的大马车里,心思是百转千回,他都几乎可以预见程锦会更他说什么。
赵天齐心情大好,只觉得这前往国公府的路是一眨眼就到了。
下车后,便有侍女一直引着他到了书房。
“赵公子,国公爷就在里面,你自进去寻他就是。”书房是国公府的重地,一般人是进不得的,赵天齐知道这个规矩,故而点了点头,留下小双后,兀自敲门进去。
程锦乃是武将,他的书房里,除了一般的书籍之外,墙上还挂着不少堪舆图,整间房子的最中间还有一个偌大的演练用的沙盘,那是赵天齐只在书上见过却从未亲眼看过的东西。
程锦从兵书见抬起头,就看今赵天齐好奇的盯着沙盘看。
“喜欢?”
“没有没有,”赵天齐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了,忙拱手行礼,“见过国公爷。”
“不必多礼,坐。”程锦放下书籍站起身,将一旁的地龙往赵天齐的方向挪了挪,见他还站着,又说,“别站着了,坐吧,我今日请你过来也是说说话。”
待赵天齐坐定,程锦给他斟了茶,“你救了犬子,说起来,我还不曾好好谢过你。”
“举手之劳罢了,何谈谢字。”赵天齐说。
“唉,话虽这么说,但该谢还是要谢的。听闻现在是你在掌管颜若雪?”程锦问。
“是。”赵天齐如实点头。
程锦说:“感觉如何?”
赵天齐说:“颜若雪在胡伯父的带领下,已经渐进成熟,我说是掌管,其实也就是挂名而已,只是商场诡谲多变,有些东西,我到现在也尚未摸清门道。”
程锦说:“你是个读书人,到底不是经商的材料,有些事情摸不清门道也是正常的。听闻你还有功名在身?”
“只是个小小的秀才,还算不得功名。”赵天齐说。
“若不是为了护送我儿回京,想必你也不会错过了乡试,这是我们国公府欠你的。正好,我身边事丞这一闲职尚有空缺,你若是愿意……”
赵天齐心中一喜,“国公爷的意思是……”
“军中不可一日无将,我不日便要启程回去了,我想你若是愿意,便随我一同前往。你才思敏捷,想来在军中也能有一番作为。”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天齐也明白程锦是什么意思了。他是想让他放弃现在的一切,跟着他从军。
至于那个事丞,说是官位,好听点叫参谋,不好听点,就只是个门客罢了。
赵天齐想过程锦一个武将,又戍边多年,可能替自己谋不到什么好差事,可如今看来,对方根本就没打算替他铺路,说是感谢,其实全都是嘴上说说罢了。
一个门客而已,说的这般冠冕堂皇,难不成还想着让他千恩万谢吗?
赵天齐失望至极,也愤恨至极,但却并未表现在脸上。
程锦是个粗人,也看不出他的微表情,只当他是在思考,还解释说:“这事儿也不是很急,你可以慢慢思考,等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想好,这还有什么好想的。
他是疯了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到那偏远之地去受苦,当什么狗屁事丞。
赵天齐心中冷嗤,深吸了一口气,拱手推辞,“国公爷好意,天齐心领了,只是天齐一心朝堂,征战沙场这种事实在做不来。”
“但是你”程锦有心劝说,但在看见赵天齐那显露在眉目间明显的抗拒后,便也停了这个想法,“如此,便只能继续委屈你在颜若雪落脚了,你既已错过了乡试,怕是要再等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