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好。就是前些日子路过邨州的时候天气太冷,娘冒了风有些发热,但现在都好了。”
隔壁屋里,沈母和顾夫人还在说话,若有似无的抽泣声,沈青书聪明的没进去,而是进了隔壁的房间。
由于这次走的突然,沈青瑞说家里好多东西其实都没来得及收拾,院子和地就先给柳芽婶子他们照看着,至于醉香居的生意,他去找了朱老爷,对方似乎是知道他的来意的,所以也不用他多费口舌,只说让他们将生意交给可靠的人就行。
乔月倒是诧异朱文能这么好说话,毕竟一开始时,朱文的意思是全权买下魔芋的方子的。
她还以为这一次,她一定会旧事重提,将方子给买过去呢?
“不知道,我也还纳闷来着。”
但不管朱文怎么想的,至少这事儿是托付出去了,而且柳芽婶子一家子她都信得过,他们接手生意家里也能有些进账,倒是极好的。
沈母和顾夫人一直待到下午太阳落山才出来,两人都眼眶红红,显然是哭了好久。
沈母也听顾夫人说了,乔月在京城也开了店,而且两个人也都搬出去了。
“月啊,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既要忙着开店的事宜,又要照顾青书。”沈母拉着乔月的手说,就像顾夫人说的,她们真的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才娶到了这么好的媳妇。
如今家里有这般光景,乔月功不可没。
“娘,您这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哪有辛不辛苦的,而且我也没怎么照护书书,反倒是他照顾我比较多。”乔月说。
“你啊。”知道她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沈母笑着睨了她一眼,无奈摇头。
晚饭照例是在顾家吃的,顾夫人坚持要给沈母他们接风洗尘。
时隔多年,这一大家子总算是聚到了一齐,可唯独就缺了个沈父。
顾远想起昔日旧友,心里就堵得慌,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酒,拉着沈青书的手不放,说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懈怠,早点找到他们的话,沈易或许就不会死。
但这事儿,真的能怪得着他吗?
罪魁祸首,难道不是沈家那些人吗?
沈青书跟沈母说起了前些时日沈家人将他绑去的事儿,沈母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她倒是好大的脸。”
当年那沈老夫人仗着自己是沈府的当家人,何等的嚣张跋扈,口口声声说沈易是庶出,只是碰巧得了个举人,终究是难有大作为,拿他们母子做要挟,生生逼着让沈父做选择。
怎么,现在他那个嫡出的儿子没本事,又开始惦记他那向来看不上的庶子的儿子了?
“就沈家人那性子,我觉得要是知道你也来京城,估计还会找上门。”顾夫人说。
“那就让她找,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她还怕什么呢。
沈母在顾夫人的要求下,硬是在顾府住了七八日才被乔月接回去。
眼瞅着就到年关了,原本就繁华的京城一下子变得越发热闹了。
这是乔月到沈家的第一个年,也是沈家最团圆的一个年,沈母对此的格外重视,一天三回的往街上跑。
听顾夫人说今年过年顾嫣会回来省亲,那小丫头,当时她走的时候,她连说话都磕磕绊绊,如今一转眼,竟然都已经嫁人了。
时隔多年第一次见,沈母手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想着到珠宝店里挑件好的送她。
乔月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对这边也都了解,就陪着沈母一块儿去了。
临近过年,珠宝店都是格外的热闹,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柜台上,算盘声打的“啪啪”作响。
乔月前段时间在这家珠宝店里进过一批珍珠,所以也算是大客户了,故而一进门,店小二就认出她来了。
“哟,沈娘子,您来了”店小二急忙迎上来,“可是来找掌柜的,您在楼上稍作休息,我这就去给你叫来。”
“哎不必了,”眼瞧着他就要转身上楼,乔月赶紧拦住她,“我今天不是来谈生意的,是带着我娘想要来买些珠宝首饰的。”
上次她就是一时寻不到太多的珍珠,才会选择从他们这里进货,现在她已经找到稳定的供货商了,自然就不用再买他们的高价珍珠了。
店小二原本还以为这次又能大赚一笔呢,听乔月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但他依旧笑容得体,“原来如此,那沈娘子您这边请,我带您和令堂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