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何止是解除了呀,那现在两个人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这最近啊,她家正在闹分家呢。”
“分家?”乔月拧眉,怎么有分家?
分家这个事儿,先前李家就提过,甚至还到了不分家就不嫁的地步,可后来不知怎么着,对方又不提这要求了。
“还能怎么着,明显李家那女子是憋着坏呢,如今拿捏了婆母,可不就由着她的性子来嘛。”
“哎你也别光说那李家女,就那个刘栓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肚子的坏水,我看啊,这事儿八成就是他鼓捣的,按照冯氏那个偏心劲儿,分家后,好处可不得让他给占了。”有人反驳。
那刘栓子从小就受冯氏溺爱,好事没见干几件,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没少干,比起刘栓子,村里人自然更喜欢刘顺子,虽然他为人木讷,也不怎么爱说话,可至少是个踏实实诚的。
也不知那冯氏是哪根经不对,手心手背都是肉,居然能这么偏心。而且,因着吴氏第一胎生了个女娃,她对小两口就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看这样子,分家后冯氏肯定是要跟小儿子一块儿住的,他们家就那几间房子,搞不好老大一家子就得帮出去另立门户。
乔月听完她们的分析,心中的不由得有点儿担忧。虽说她跟春草嫂子她们不熟,但也知道那两口子是好的,而且春草也很关心她哥嫂。
看来这事儿她得注意着些。
沙棘果皮比较薄,一到中午太阳一晒,发烫了采摘就很容易破皮,本来就丁点儿大,皮一破就啥都没了。
乔月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丁香和玫瑰先下山了。
中午了,回家的人不少,路上倒也格外热闹。乔月还在途中碰到了柳芽婶子。
柳芽婶子看到乔月便是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乔月看她那颇有些急切的样子,以为她是要问大花的情况,结果柳芽婶子一开口,竟是打听赵燕儿。
“我听说,赵家那女子,做了有钱人的妾了?”
见乔月看过来,她又说:“我也是听王婆子说的,她说她那日在桃花面门口看到赵燕儿了。穿金戴银的,身边还带着个伺候的丫鬟。而且这事儿,在村里早就已经传开了。”
不但传开了,赵李氏自从知道这事儿后,这两日,她便一直在县里打听情况。
那王婆子虽说看到了赵燕儿,也听到了车夫管赵燕儿叫姨娘,但却并不知道赵燕儿是成了哪家的小妾。
王婆子不识字,也不晓得那马车上的字是啥,故而赵李氏就只能瞎打听。
柳芽婶子问乔月这话,也没指望她能回答。王婆子那张嘴她还是知道的,从她嘴里出来的话,几乎没有假的。
“好好的女子给人家做了小妾了,我看那赵李氏还挺高兴,嘴上说是找闺女,实际上是想干啥她自己门儿清。虽说是妾,可连个最起码的仪式都没有,这没名没分的,一辈子就这么没了。”
虽说现在大户人家娶小妾是家常便饭,可那也得娶啊,这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这跟私通有什么区别。
柳芽婶子虽说跟赵李氏不对付,也不咋喜欢赵燕儿,可好歹那赵燕儿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人心都是肉长的。
乔月倒是没想到赵燕儿的事儿在村里已经传开了,更没注意到赵燕儿即便是做妾,也是没名没分的。
她和柳际年这事儿本就荒唐,若她当时能对张氏尊敬一点,在她跟前装装可怜,依张氏对赵燕儿的喜爱,即便是她不愿走,至少为她办个礼,迎花轿进门是不成问题的,可偏偏她选择和张氏撕破脸。
柳际年是个男人,一方面是不会注意到这些,另一方面就是这事儿对他没影响,口头一句话,赵燕儿就成了她的妾了。
是以,赵燕儿虽然现在宠爱正盛,但其实在柳府,没几个人能看得起她。
虽然同样是妾,但好歹她们都是一顶花轿抬进门的,她赵燕儿算什么,没名没分的,明面上她是十二姨娘,但其实,她跟个通房丫头没什么两样。
赵燕儿是农村出身,涉世未深,自然不懂这些。
赵李氏倒是知道一点儿,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找到已经发达了的赵燕儿,这种小事儿,她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自从从王婆子嘴里听到这个消息,这几日,她几乎是跑遍了整个县城,甚至还到桃花面门口去蹲过,可就是没碰上过赵燕儿。
还是村长媳妇给她出了个点子,说让她在桃花面附近打听打听,或者说问问这县城里哪家的老爷有十二房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