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读书人,将来可是要做状元郎的。
桃绿觉得,就冲他这份心,她便是为他去死都是甘愿的。
但她也没忘记,赵天齐的妹妹好没找到,“那妹妹怎么办?”
听她这亲切的称呼,赵天齐就知道鱼儿上钩了,他忍住上扬的嘴角,低声道:“便只能慢慢找了,除非……哎算了,太麻烦了。”
“什么事儿太麻烦了?”桃绿见他欲言又止,急的不行,“有什么法子你先说嘛,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这……”赵天齐假意为难了一下,许久才缓缓道:“既然你家老爷指望不上,那就只能求求你家二老爷了。只是我与他并无什么交情,这贸然上门请人家帮忙,着实有些不好开口。”
赵天齐说完,就垂眸看着怀中的桃绿。
桃绿明白赵天齐的意思,这贸然上门求人帮忙确实不好,但若是能找个时机巧遇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虽说现在老爷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放弃了她,但二老爷还不知道这事儿啊!
桃绿寻思着,或许她可以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个这样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二老爷会不会答应。”桃绿还是有点不放心。
但赵天齐见柳际年显然不仅仅是为了赵燕儿的事儿,所以并不在意,“没关系,你尽力就好。”
说着,她将桃绿狠狠地搂紧怀里,埋首在她肩头,喃喃地说:“桃儿,有你真好。”
桃绿没再说话,只是回报住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
事情有了定向,赵天齐的心便安了下来,赵燕儿的去向被他抛诸脑后,此时,他是想干点别的。
这有些事情啊,是会食髓知味的。先前赵天齐清心寡欲,哪怕是看那些个春宫图,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可现在,他已经好几天没有那个过了。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面对他的上下其手,桃绿也只是象征性地躲了躲,很快就在他怀里软了身子,被赵天齐抱上了床。
月上枝头,蝉鸣树梢,床褥间人影交合,连月亮都羞的躲进了云里。
而另一边,在赵天齐惦记的柳家,消失好几天的赵燕儿从主院儿的卧房里出来,迎上匆匆而来的斐文,低声唤了声,“斐文姐姐。”
斐文微微点头,看见她手里端着的洗脚盆,见卧房里的灯也熄了,低声问,“夫人睡下了?”
“睡了,夫人说今儿个身子不舒服,早早就睡下了。”
“那老爷呢,可曾回来了?”斐文问。
赵燕儿点头又摇头,说:“没见到老爷来过,一直都只有夫人一人。”
自从她来这儿也有个满打满算也有三天了,就从未见过她们口中的老爷长什么样儿,倒是姨娘见了不少,一个个穿得阔绰,各个风骚,说是来找大夫人说话,但句句话中带刺。
今儿个是六月初七,是夫人进柳家的日子,按理说老爷怎么着也得回来陪夫人吃顿饭的。
斐文知道,老爷肯定是被外头那个狐狸精外室给绊住了,所以才这般不把夫人放在眼里。
但她终究是个下人,主人家的事儿她也做不了主。斐文看了赵燕儿一眼,随即摆了摆手。
“行了,你也忙活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夜。”
夫人身边没多少丫鬟,贴身伺候的原先就只有她。原因吗自然很简单,在这深宅大院里,你身边的人越多,背叛你,算计你的人就越多,让人防不胜防。
她是陪着夫人嫁进府的,虽说府里众人都叫她姐姐,但其实她的年岁比夫人小不了多少。
赵燕儿知道这斐文说起来跟她一样只是个丫鬟,但其实她算这主院儿里的半个管家,平时管家不在的时候,这主院儿都是她说了算。
而且这几天伺候他也发现了,夫人睡觉喜欢让人陪着,而这个人必得是斐文。
知道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赵燕儿也不逞强,点头应和,“是,多谢斐文姐姐。”
倒完了洗脚水,赵燕儿将洗脚盆放好,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主院儿里的负责洒扫的下人都住在集中的房间里,只有她和斐文算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所以住在主院。而又因为斐文年长有自己的房间,所以她自己一个人一间房。
推开房间的门,赵燕儿掏出火折子点了灯。
火光亮起,铺满了屋里的角角落落。赵燕儿锤着酸痛的的胳膊坐在床上,看着这简单的屋子,只觉得心里十分满足。
这屋子虽说比她在家时的小了些,但却更加干净整洁,屋里的摆设也比她在家时要新很多。最主要的是,这屋里的蜡可以随便点,而不是像家里那样,把蜡烛都留给她哥,让她用那熏的人眼睛疼的油灯,还生怕用久了费油而让她节省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