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哥和我娘做的事儿你不能赖到我的头上,”赵燕儿急急地上前两步辩解,“青书哥哥,我和她们不一样。”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一样,”沈青书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无论是你家的人还是你,我都一样厌恶,所以以后你别来了,我不想看到你。这东西你也拿回去吧,我不想月儿误会。”
“青书哥哥……”赵燕儿气结。月儿月儿,怎么每次都要提那个贱人。
但她还是不想放弃,“青书哥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心狠的人。这簪子是我贺你中秀才的,没有别的意思,若是乔月姐姐误会,我会向她解释。”
说着,她就把簪子往沈青书怀里塞,她以为沈青书君子风度,指定不会做的太过,可不想,沈青书根本就没接。
簪子从怀中滑落,掉在地上。
“……”
好在是泥土地,簪子还完好无损。
赵燕儿看了眼地上的簪子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沈青书,见他并没有要捡的意思,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了。
“这簪子是我送给青书哥哥的,你若是实在不想要,就把它扔了吧!”说完,她就捂着脸跑开了。
沈青书看她离开了,也没喊她,只是挑起担子,继续往家里去。
至于那簪子,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曾。
沈青瑞站在原地,看着走远了的大哥,以及跑得没影儿的赵燕儿,盯着簪子踌躇了片刻,终是将那簪子捡了起来。
反正都没人要了,被别人捡去了岂不是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他收着。
看这簪子成色不错,想来也能换点钱。
沈青瑞掂了掂那簪子,将这笔意外来财,满意的收入了怀里,然后跟上沈青书的步伐。
两兄弟走得快,故而也就没看见,在他们离开不久,本已经没影儿了的赵燕儿又跑了回来。
那会子沈青书无动于衷,她是真的又羞又恼,原本想着一走了之,可又怕沈青书真的不收那簪子。
到底是她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迟疑了片刻,她还是回来了。
只是那地方,哪里还有簪子的影子。
这大晚上的,她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指定不是被别人捡走了。那不是别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村里那些女人说得对,男人就是口是心非。
当面不收,这背地里,不也还是拿着了吗?
想到沈青书收了自己的簪子,赵燕儿甜甜一笑,方才的羞臊与恼怒也没了,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沈青瑞自然不知道,他一个贪财的举动,居然造成了这样的误会,此时,他还满心欢喜地想着自己的小金库又可以扩充了。
“哥,是嫂子啊!”两人转过那道弯,沈青瑞一眼就看见了在道路中央走着的乔月。
“看到了,用你说。”沈青书睨了他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只是那嘴角却不由得勾起。
“火把给我,你提一桶水,先回去吧!”
“啊,为什么?”沈青瑞不解,“不都马上到家了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快点去。”沈青书往他屁股上踢了他一脚,放下担子,将少的那桶水给他。
“小心点,别摔了。”
“哦!”沈青瑞不情不愿,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讨厌。
沈青瑞提着水桶进门,沈青书就在那儿等着乔月走近,“你怎么出来了,水婶儿她们走了?”
“嗯,走了。”乔月接过他手里的扁担,不解地问:“怎么青瑞先走了?”
“他急着上茅房。”沈青书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顺手提着另一桶水,和乔月慢慢走着。
“我刚才见赵燕儿了。”他说。
“她,她来干什么?”
“说是来给我送贺礼,贺我中秀才,得榜首。”沈青书实话实说,“不过我没接,我还说不想再看见她,让她以后别来了。”
沈青书说完,就看着乔月,一副我很乖,求夸夸的表情。
乔月抿嘴轻笑,一边将手塞进袖子里拿东西,一边如他所愿,“那你还挺自觉嘛,她送你什么东西啊?”
“好像是发簪,我没细瞅。”
“……”乔月手下的动作一顿,摸着自己袖口中那还未拿出来的白玉簪子,一时间感觉像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今儿个在街上,她看水婶儿她们商量着买贺礼,一时心血来潮,就也想着给沈青书买个礼物。
挑来挑去,也就那发簪看着合眼缘,而且那掌柜的还说什么发簪意头好,有夫妻白头偕老之意,她一时没忍住,就花了三两银子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