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青书也心情好,显然是没在意赵天齐那个插曲。
沈母得知沈青书得了个榜首,高兴地喜极而泣,拉着沈青书和乔月,是又是哭又是笑。
“青书啊,你完了带着乔月去你爹坟上,给他说一声,他呀就盼着有今天,你去说说,让他高兴高兴。”
虽说只是个秀才,但是只有过了这个坎,才能有参加正考的希望,有做官的可能。
“对,我得,我得去通知村长一声,明天让村里人来我家吃饭,这些年也多亏了他们的帮衬,不然我孤儿寡母的……”说到这儿,沈母就又抹起了眼泪,明显是想到了之前那些心酸的往事。
“好了娘,那些事儿都过去了,您就别再想了,爹在泉下有知,他也肯定会高兴的。”沈青书劝说。
“哎,你说的对,我就是高兴。”沈母抽泣了两声,抹了抹眼泪,“不能再这样了,我得去找村长,说说请客这事儿,还得去找找你水婶儿,那天人多,她得来帮个忙。”
中秀才请客,这算是当地默认的一种传统。而且这种情况下,大家也都乐意来,一方面是沾沾喜气,希望自家的娃娃也能和人家一样,以后榜上有名,另一方面,中了秀才,那就意味着会免除赋税和徭役。
村里人来套个近乎,把自己的天地压在秀才名下,每年象征性的给秀才交几个钱,比交赋税划算的多了。
三个人商议了一下,下午,乔月和沈青书先去给沈父上坟,沈母在家,叫来了水婶儿他们,商量着明日的菜色,准备着去县城买东西。
一家子欢欢喜喜,跟过年了似的。
但这种事儿,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沈家这边乐呵,赵家那边又是另一番光景。
赵天齐榜上有名考中秀才,赵母自然是高兴的,可这一说要请客,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说到时候来的乡亲们都会回礼,可那三瓜两枣的,哪里比得上她出去的多。
而且这种事儿,又不能太过寒酸了,毕竟之前她家也算是家里的富户,这要是寒酸了,被人笑话不说,要是被沈家比下去了,那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呢。
村里的人听见消息,已经陆陆续续来道喜了,但赵母看着他们的笑脸,只觉得她们是来算计她的钱的。
而对于赵母这样的心理,赵燕儿是一概不管的,以前她还能细心的开导开导,可自从那次乔月将家里的钱拿走后,她娘就变得跟个守财奴一样,但凡跟她要钱,她就一副要咬人的模样,她才不愿去惹这个骚,省得挨骂。
她现下,还是比较在意沈青书。
听隔壁的柳芽婶子说,沈青书这次可是榜首呢。难怪他哥回来黑着个脸,只说中了后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搞来搞去原来是没考过人家。
没考过就没考过,她哥在意,他可无所谓。
眼瞧着没人注意她,赵燕儿回自己房间关上门,从床底下掏出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放着她藏的私房钱。
这钱还是乔月在家时,她从她手里抠来的,每次乔月刺绣买了钱她就抠一点儿,久而久之,差不多有一两银子。
不过自从乔月去了沈家,这钱就再没增加过。
虽然这些钱是她的心肝宝贝,但一想到是为沈青书,她又觉得很值。
钱嘛,只要笼络住了沈青书,到时候钱不多的是。
将那一两银子用手帕包好放进袖子里,赵燕儿稍稍捯饬了一下,等着赵母发话去县城买东西。
好歹他哥是中了秀才,她娘就是再舍不得,这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果然不久,她娘就说要去县城置办东西。
“娘,我也想去。”赵燕儿上前说。
“你干啥去,就在家呆着。”赵母正心疼钱呢,以为她还惦记着新衣服呢,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我去给你拿东西啊。”赵燕儿凑在她耳边,一副防着别人的模样低声说:“而且到时候你买东西,总得需要人看着点儿,万一她们趁你不注意乱拿……”
“……”
赵母一想,好像也是这个理儿,这才点了头,“那行,你就跟着吧,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去县里敢乱要东西,看我回来不打死你。”
“放心吧不会。”赵燕儿说:“那娘我去厨房拿背篓,你等等我。”
难得赵燕儿没跟她顶嘴,赵母看着他的背影,也觉得心里熨贴。
想昨天那冯婆子还想着给燕儿说亲呢,五两银子确实不低,但那男的,她是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