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根儿还在那迷瞪着呢,被冯氏狠狠地踹了一脚,“都别睡了,你媳妇儿要跑了。”
一听媳妇儿,男人倏地睁开了眼,“蹭”地一下站起来,“老子媳妇儿在哪儿呢。”
巷子离绣楼稍稍有些距离,春草到底是个女孩子,哪里能跑得过这几个腿脚利索的男人,很快,她就被人按在地上。
“放开我。”春草挣扎着,不肯让那些人绑住手脚。
“你个死妮子啊,一跑就是这个么多天,在外面都野了啊,看见老娘还敢不认。”冯氏全然不顾春草的反抗,叉着腰在哪里叫嚣。
“娘,娘……”春草被这几个男人给吓着了,尤其是这里面最矮的那个,油头垢面,牙一咧上面都是黄渍,他看向她的那种眼神让她害怕。
她服软了,“娘,娘,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你别让他们带我走,我求求你。”
“别带你走,你娘收了我的聘礼,你可就是我媳妇儿了。”黄牙男人就是华根儿,也就是冯氏给春草说亲的男人。
听见春草的话,男人哼哼地笑,完全不在乎她愿不愿意。
“你才不是我娘呢,我没有你这样的娘。”春草见冯氏不为所动,就知道这男人说的是实话。
“救命啊,这些人是拍花子,我不认识她们。”
“救命啊,救救我……”
“王叔,王叔……”
这个地方来来往往人还挺多,春草这么一喊,不少人都驻足观看。
“这是干啥呢?”
“不知道,说是拍花子的。”
“你这死妮子乱喊什么呢!”被人围观,冯氏也觉得脸上挺没有面子,狠狠地踢了春草一脚,随即又朝华根儿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不知从哪儿拿出个破布,堵住了春草的嘴。
冯氏这才舔着个脸向众人解释,“这是我闺女,被人骗了,我这是要带她回去呢!”
“嗯嗯呜……”春草被堵着嘴,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呜呜的,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闺女能像捆猪一样捆着,还堵着嘴不让说话。”有人不信,而且看这闺女反抗的样子,哪里像是遇着亲娘的模样。
“没不让说话,只是这丫头性子烈,我怕她咬舌头。”冯氏继续说:“不信你看,我和着丫头长得多像,一看就是母女。”
不得不说春草和冯氏长得是真的像,抛开别的不说,就那双眼睛,就像了十成十。
“还真长得挺像。”
“怕真是母女啊!”
“哎哟我瞧着,就是闺女不想嫁人,她娘逼她嫁,所以跑出来了。”
一群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春草,却没有一个说上前帮忙的。甚至还有人不管事实如何,就照着春草不愿嫁来说,劝起人来,“我说闺女啊,这婚姻大事儿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你娘亲闺女,他还能害你不成,要我说啊你就回去,这么多人看笑话,多难看你说。”
“就是,这一家人的事儿,你自己关起门来说多好。”
这世上,总有一群圣母不顾别人的死活,随意的当好人。春草听着这些人的话,心里是越发悲哀了,她知道,这些人里,没人会救她了。
但她还是不想就这么算了,扭着身子,不愿让这些人碰,华根儿跟着两个兄弟绑人,见她挣扎地厉害,也一个劲儿地提醒,“轻点轻点,别把我媳妇儿弄疼了。”
之前媒婆说春草好看的时候他还不信,觉得一个乡下丫头,能有多好看,现在看来,那媒婆果然没诓他。
瞧瞧这白净的小脸,细嫩的皮肤,还有那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堆肉,要不是现在有人,他都想伸手去揉上两下。
也不枉他花了五两银子,确实是值。
“嘿嘿……”华根儿笑得猥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春草,凑近了说:“媳妇儿,你就别挣扎了,跟我好好回去过日子算了。我就是你相公,你娘已经收了我家的聘礼,你已经是我媳妇儿了,你知道不?”
说着,他也不顾春草的意愿,见她被绑住手脚跑不了了,伸手就去去抱她。咧着大嘴,春草一下子就闻到了从他嘴里喷出来的气味,像是韭菜发酵了好几天的味道,着实令人作呕。
“嗯嗯嗯……”春草目眦欲裂,在他即将碰到她的片刻,卯足力气一头砸了上去。
华根儿还沉迷于能抱着美人的快乐呢,也没个防备,被春草这一脑袋砸中了鼻子,顿时血流如注,“噢”了一嗓子,反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