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是湿湿柔柔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酒气,融合着乔月身上的味道,直接迷醉了沈青书。
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静到几乎可以听到人的心跳声,有些急促,有些猛烈,如同春潮带雨,将他整个人溺在了里面,随波逐流,至死方休。
“月儿。”沈青书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情动的沙哑,诱惑着乔月,“再亲一下。”
沈青书决定,只要乔月再敢亲一下,那今天,他也不做什么君子了,他要做一回乘人之危的小人。
原来他也喜欢亲亲。
喝醉了的乔月格外听话,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凑向了沈青书。
只是她的眼睛盯着他的嘴唇,目标似乎很明确。
“月啊,这醒酒……哎呦!”
沈母一手拿着熬好的醒酒汤,一手拿着油灯,刚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让她没忍住惊呼出声。
声音吸引了乔月的注意,红唇在快要贴上沈青书之际,她忽然一下转过了头。
沈青书:“……”
眼瞅着自己是打扰了儿子的好事儿,赵母脸上也有些抹不开的窘迫。
她方才见乔月屋里黑着,还以为沈青书早走了,过来的时候就拿了个油灯,谁成想竟然看见了那样一幕。
有沈母在,沈青书再多的欲念也只能压下,无奈,沈青书只得放开乔月,许是有黑暗遮掩,他脸皮也厚了起来,竟然不觉得有丝毫尴尬,起身走过来。
“醒酒汤熬好了?”他问。
“嗯嗯。”沈母点点头,硬着头皮将手里的醒酒汤递给沈青书,磕磕巴巴地说:“那个,我厨房还有事儿,你,你让乔月把汤给喝了,不然明天该头疼了。”
说完,她就走出了门,因着没看清脚下,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好在扶着门框才没摔倒。
“娘,小心。”沈青书想搁下醒酒汤去扶她,沈母却摆了摆手,“我没事儿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我。”
完了就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好似后面有什么凶神恶煞。
站在门口,外头的风凉酥酥的,吹在身上十分舒服,沈青书在那儿站了一会儿,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还挺疼。
看来不是做梦。
屋里,沈母留下的油灯跳动着火光,将房子照的昏黄昏黄的。沈青书回头,就看见在床上的乔月已经爬起来了,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眼底一片黯然,像是羡慕,又像是孤独。
想起她方才的种种,沈青书不可谓不激动,心已经软的一塌糊涂,最是见不得乔月这样的神情他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许是因为喝醉了酒,又许是因为此刻的他过分温柔,乔月忽然就有了一种吐露心声的想法,她斜着头看了他一眼,喃喃道:“我想我外公外婆了?”
“外公外婆?”沈青书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他知道,乔月来清水县的时候,是和她爹一块儿来的。
他轻声问:“外公外婆在哪儿?”
“他们去世了,在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乔月叹了口气,“我爸我妈很早就离婚了,后来他们各自组建了家庭后,我就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
虽然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爸妈都会把她接过去团聚一下,可是无论在谁家,她都像一个外人。他们是一家人,只有自己不伦不类不合群。渐渐的,她也就不再往里头掺和了。
外公外婆住在乡下,日子过得很是艰苦,但却也十分快乐,原以为自己大学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就能带他们去城里享福,谁成想,在她大四的那年,外婆生病外公拉着她去医院,路上出了车祸,两人双双去世。
那一刻乔月知道,她再也没有家了。
方才看着沈母略微有些佝偻的背,乔月不由得就想起了她的外婆,那个总是乐呵呵地,告诉她凡事要往好的方向看的老人,不仅悲从中来。
“我真的好想他们。”乔月抽泣着说。
在她讲的故事里面,有很多东西是沈青书听不懂的,他知道,这可能和乔月的过去有关。
其实他还可以趁着她醉酒,问问她究竟是谁,可现在乔月哭得这么伤心,沈青书只觉得心疼不已,根本就不想管其他的。
乔月的这种感觉,她也算是感同身受,父亲去世的那一刻,他也觉得天都塌了。
但是他比乔月幸运,他还有娘,有弟弟,乔月却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