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乔月这么信任她,把这么重要的活给她干,还给她那么多钱,可自己呢,就只会添乱。
见春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乔月也没过多地责备她,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好在她提前留了一手,没有造成什么特别大的损失。
“好了别哭了,丑死了。”乔月擦干她的眼泪,到底是好友,她也舍不得多说什么,只是公正地做了处理,“这事儿虽然你不知情,但到底是从你那儿出的披露,我之前就说过赏罚分明,把你这次的绣钱全都扣光光,你没意见吧。”
“没有。”春草还以为出了这事儿,乔月肯定是不要她了,谁知只是扣钱。扣钱没关系啊,只要不是不要她,让她再拿出个一百文也不是问题。
“但这事儿,我还得跟陈娘子再说一声,而且你家以后指定是做不成刺绣了,这样吧,你以后要是有空,就来我家做吧。”
乔月话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自己跟春草不在一个村,而春草娘还指着春草干活呢,肯定不会让她乱跑。
“没事儿,我娘那儿你不用担心。”春草拍胸脯保证。
她娘这次做错了事儿,好歹会稍微消停两天,而自己刺绣的活儿没丢,那就有进账。
如今山上魔芋越发的少了,粥多僧少,有些时候她娘早早上山,也不见得能挖得着。
所以自己只要继续给钱,她娘就不会阻拦她。
活儿没丢,春草还是比较庆幸的,至于乔月扣掉的那一百文,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做错了事儿,就该受罚。
来的时候哭哭啼啼,回去的时候,春草显然心情还不错。
临近向山村的时候,已经听不见她娘和赵燕儿她娘骂仗的声音了,想来两人是吵完了。
春草回到家,果然屋里平静地很,她娘的房门紧闭着,显然是里面有人,估计被赵燕儿她娘气的不轻,在屋里睡觉呢。
但春草心里还生着气呢,所以并不打算管她,而是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打开门,里头的一幕却叫她傻眼了。
只见原本被她收拾的整齐地房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桌椅板凳乱翻着,叠放整齐的衣服也被人拉的乱七八糟,床上的被褥也被人掀起来了,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瞬间,春草心下一凉,快步走到床前,果然看见了自己藏钱的盒子被人找了出来。
盒子开着扔在被子堆里,而里头,空空如也,一个铜钱的影子都不见。
“娘……”春草瞬间猜到了这是谁做的,气得大吼一声就往隔壁走去,“嘭”地一声推开门,就见她娘做贼心虚地在藏着什么。
“你藏的是什么东西,”春草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大吼道:“说啊,你藏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冯氏(春草娘)果然心虚,见她这样,下意识地就要把装钱的盒子往床上的柜子里藏去,却被春草眼疾手快地夺了过去。
打开盒子,里面还散乱着几颗碎银子和一串用红绳穿起来的铜钱,明显就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
春草气极,顺手就要拿出她的钱,冯氏见状,拎起一旁柱子上挂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就打了下来。
“好你个小蹄子,背着我藏钱也就罢了,现在竟敢从老娘手里抢东西了。”
要不是赵燕儿告诉她,她都不知道这小蹄子联合那小贱人糊弄她。什么十几文,那是整整一次一百文,不过才绣了几天的刺绣,居然就攒下来二两银子。
鸡毛掸子重重地打在了春草身上,夏日里穿得薄,那细细的竹竿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肉上,“噼啪”作响。
被打的地方火烧火燎的,但春草就是攥着她的钱不撒手,这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嫁妆,凭什么要给她娘。
这可就彻底惹怒了她娘了,揪着她的衣裳,又是掐,又是拧,手里的鸡毛掸子也胡乱挥着,好几次都抽在了春草的脸上。
春草哭着,躲着,说着好话,可惜都没用。到底是她低估了她娘的狠心,她也是反抗,越是不肯,她就打得越狠。
终是没能敌得过他娘,冯氏抢到了钱,一把将她推在地上,扔下鸡毛掸子,喘着粗气将钱装进盒子里,准备锁进柜子里。
“这钱进了我的手就是我的,你别想拿。”
“那是我的钱。”春草浑身都没一块儿好地了,到处都火辣辣地疼,可她还是不甘心,站起身来冲到她娘面前,就要抢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