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个苹果腐烂了,被她扔进了垃圾桶里。
瓶中闪电被她特意拿了出来放在了床头柜处,连同Clyde的小木雕一起,余闲试了试无线电对讲机,发现依然无法接收到任何信号。
做完这一切后,她关掉了卧室的灯,躺回了床上。
柔软的被子包裹着她的身体,淡淡的暖意从皮肤毛孔进入血管,逐渐浸透全身。
房间内很暗,仅有窗外的月光映照进来,隔着一层薄薄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一层阴影。
余闲浅浅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半夜两点半,她再次睁开了眼。
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没有穿鞋,穿了袜子的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转而拿起被她睡觉时一同放进被子里的唐刀。
将背包背好,瓶中闪电装进侧面,她来到了卧室门前,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锁。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门外是漆黑安静的客厅,空气中泛着冰凉的气息,她推开门,默然走入了客厅。
沙发如同一只庞大的野兽蛰伏在客厅角落,客厅内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她转而往余景的卧室而去。
唐刀被她提在手中,刀鞘没有挨蹭到地面,少女走路的动作如同一只猫一般轻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来到那间房门紧闭的卧室前,略微停顿了一瞬,抬手便握住了门把手。
在心中默默鼓励自己后,她左手将唐刀横在身前,右手轻轻拧动了门把手。
细微的“咔咔”声在黑暗中响起,哪怕门把手转动发出的声响再小,在黑暗寂静的房间里,也因为安静被无限放大。
余闲听着门把手转动的声响,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右手拧动的速度放得更慢,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终于,门被打开了。
她推开了一条手指宽的缝隙,静止了一会,直到确认什么也没有发生后,才继续慢慢推开了门。
余景的卧室房门敞开了一条仅容她一人通过的空间,她深呼吸后,侧着身从门缝挤了进去。
她没有穿鞋,因此此刻就像一只移动的幽灵一般,走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为了防止穿堂风将房门吹得突然关上而发出巨大声响,她主动合上了卧室的门。
余景睡觉时也习惯开着窗户,月光透过窗帘溢满了整间卧室,她抬眸望向床上侧躺的一团阴影。
他似乎正陷入熟睡,身体微微起伏,被子隆起的形状明显是一具人类的身体,昏暗的月光下,隐约能看清床上青年的侧面五官,以及额前略微有些凌乱的黑发。
余闲踩着地毯,穿过黑暗来到床边。
她将右手的五指张开,握住了唐刀的刀柄,以十分缓慢优雅的姿态一寸寸抽出刀鞘中的唐刀。
双目却在此时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人,心底里一片冰凉。
看着那张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她感到有些难受,就像整颗心脏被一双无形的手揪紧,喉咙哽咽着,气息逐渐变得不稳。
唐刀的刀尖离开了刀鞘,她将刀鞘搁在床沿,单膝跪在了床上。
此刻她距离青年只剩下了不到半米的距离。
余闲双手握住了刀柄,上半身直立起来,将刀尖对准了他后背的心脏处。
怎么才能杀死“哥哥”?
他不可能是人类,仅仅是用唐刀穿透他的心脏,不足以让她能安心。
刀尖缓慢移动,逐渐贴近了沉睡中青年脆弱的脖颈。
借着昏暗的月光,她看到了脖颈处的青色血管。
不如直接将他的脖子割开吧。
锋利的刀刃贴了上去,刀刃散发的寒意席卷着脖颈处的肌肤,青年睡熟的面容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
余闲默数了三个数,将所有杂念抛却在了脑后,手腕用力,手肘往后一缩,唐刀的刀刃便直直地朝着脖颈割了过去!
冰凉锋利的刀刃割破了薄软的肌肤,血液顺着平滑的刀身流淌了下来。
暗红色的血,滚落到了床单上,溅进了她眼眸里,一大片一大片地晕染浸透,她听到了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
余闲浑身的肌肉绷紧,每一块肌肉都颤抖着,精神前所未有的兴奋,整个人如同陷入了癫狂之中。
她要杀了他,杀死这个伪装她哥哥的怪物!
就在此时,随着一声怪异的轻响,床上被割断了一半脖颈的青年倏然睁开了眼。
下一刻,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视角快速翻转,她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压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