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的风格十分温馨,具有童话风格的墙纸铺满了四周的墙壁,头顶的灯被设计成立了悬挂的星星,床下铺着可爱的地毯,床头柜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儿童玩具。
余闲的目光落到了床上,床上明显有一道隆起的身影,被被子覆盖着,身形看起来像个身高高挑的男人,并且还在缓慢地呼吸。
他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躺着,一动也不动,哪怕余闲打开了房间的灯,他似乎也没有任何反应。
余闲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该离开这间卧房,因为她无法判断床上看起来还活着的“人影”是否是无害的。
就在她将手重新放上门把手时,床上背对着她躺着的男人忽然翻了个身,动作极其敏捷地翻身下床,手上拿着一把雪亮的刀具,瞬间便来到了她的身前。
余闲只来得及抬眸与对方对上目光。
他狭长的眼眸带着寒意,五官是那么的熟悉,漆黑的碎发下眉头紧蹙,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冷漠地看着她。
“白鸟?”余闲有些惊讶地叫他。
话音刚落,他手上的刀刃便逼上了她脆弱的脖颈。
冰凉的刀刃紧贴着脖颈处的皮肤,白鸟单手拿着刀抵上她的喉咙,另一只手的手肘死死抵在她身后的门上,导致她无法再将门轻易打开。
余闲对于他的举动感到疑惑:“白鸟,你怎么……”
她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明明他们之间的再次见面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情形才对,为什么白鸟看向她的目光如此陌生,为什么他要将刀抵在她喉咙上,用对待敌人的手段制服她。
身前的男人压低了声音开口:“你也是流浪者?”
她愣住了,随即回答:“是啊。”
谁知,他问出了一个更让她感到怪异的问题。
“白鸟是谁?”
他不紧不慢地问出这四个字,语调没有一点停顿,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于“白鸟”这个名字的熟悉感。
余闲彻底愣住了,她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因为男人的动作而变得很近,此刻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以及五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上半身包裹的层层绷带被鲜血染得暗红,裸露的皮肤上隐约可见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透着血液,显然在遇到余闲之前,他受了不少伤。
他与白鸟的长相一模一样,不仅如此,就连声音和体型,以及衣着都是一样的。
可他却问她,白鸟是谁?
余闲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想,难道……他又失忆了?
但她明明记得,他上一次失忆后,至少还记得他自己的名字,可这次却像是连名字都给忘了。
见她一直沉默着不回答,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手中锋利的刀刃甚至微微割破了一点她喉咙处的表层皮肤。
轻微的刺痛感从喉咙处传来,余闲瞬间皱紧了眉,正要说什么,却听到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宝贝,起来吃晚饭了。”
女人的声音从隔壁的卧房门口处传来,她没有听到开门声,女人应该正站在隔壁卧房的门外。
她咬紧了牙,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身前的男人面对她的暗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甚至都猜不透他的下一步举动。
但好在他也没有出声。
余闲此刻十分紧张,心脏跳得厉害,白鸟再次失忆了,并且似乎已经将她忘了,而门外的女人又随时都有可能进去属于她的卧室。
因为哪怕她锁了门,女人依然可以打开卧室的门。
可那间属于她的卧室里,根本就没有人。
如果“妈妈”发现她欺骗了她,那后果余闲不敢想象。
她只有一边稳住白鸟,一边祈祷着女人千万不要进去。
她无法出声回应女人,因为这样会暴露她在另一间卧室的事,只能假装自己在卧室里睡着了,没听见女人的喊话。
门外女人的声音在停顿几分钟后,再次响起:“宝贝,起来吃晚饭了。”
但依然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过了一会,余闲听到女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妈妈”没有打开卧房的门叫醒她的意思,反而转头离开了。
但余闲却根本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她昨晚睡觉时锁了门,此时女人的离开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女人以为这一次她也锁了门,转而离开去拿备用钥匙了。
她必须趁现在回到隔壁卧室里。
在门外的脚步声彻底听不到的瞬间,余闲立刻对他道:“你先放了我,我知道你失忆之前的事,但你得先放了我,然后立刻跟我去隔壁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