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之后，顾嘉言替她主动擦拭了脏掉的地方。
以前乔语绘不觉得这有什么，还想着是男朋友对她的照顾，很是欣喜。
现在被一个已经意识到是陌生的异性碰触，乔语绘抿着唇稍微颤抖了一下。
顾嘉言看出她瑟缩了肩膀，主动为她披上衣服：“夜里有点冷了，别着凉了。”
他又起身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温开水。
乔语绘开始逐渐忆起一些细节，顾嘉禧不是每次都会帮她擦拭，也不是每次都会给她倒温开水。
但是她生病的时候，高烧到39.5，身边是他在照料。
心情很差的时候，需要人陪伴，身边是他在聆听。
工作被别人撬了墙角，资源被其他资本抢走，也是他在从中帮忙。
过生日的时候，他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带她去国外旅游了一趟。
他们在浪漫的国度，法国巴黎铁塔下接吻，宣布这一辈子要永永远远在一起，他们还步行在挪威的雪地，看浪漫的雪景，步行在威尼斯的街道上，看漫天飞舞的白鸽。
还有很多很多国家，很多很多回忆。
那时候弟弟也在，顾嘉禧的意思是，总不能有了女朋友就忘记唯一的弟弟了。
但是现在，乔语绘真的已经分不出哪个时刻，究竟是和哪一个他度过。
哪一个是真正的他，哪一个是冒充的他，哪一个又是她曾爱着的那个他。
乔语绘忽然哭得泪流满面，顾嘉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了过来赶紧握住她的手问她：“绘绘，是哪里不舒服吗？”
乔语绘哭得更大声了。
她分不出来，完全分不出来，为这样愚钝的自己而感到悲哀，为这样被愚弄的自己感到悲哀。
更加不知道她爱的是谁，也可能她爱的人其实从来都是他们两个合体的样子？
顾嘉言有点手足无措，将她给抱在了怀里，然后乔语绘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在他耳侧轻轻唤道：“嘉言？”
顾嘉言彻彻底底愣住了，耳侧还有乔语绘抽泣的声音：“你是嘉言吧？”
顾嘉言沉默着：“……”
所以这就是她哭得这么狼狈，这么大声的原因？
她已经发现了？
顾嘉言默不作声，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承认。
乔语绘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承认，这样的关系实在太畸形了，牵扯的人和事不止有他一个，还有顾嘉禧在里面。
他们龌龊又肮脏，丑陋又畸形，可同时，乔语绘无法理解，那些关怀备至的温柔都是假的吗？
如果爱，为什么要做出这么肮脏的事情，让她陷入他们编织的情网？
乔语绘的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报复的情绪，她看着完全愣怔在原地的顾嘉言，他想掩饰什么，可是从他的眼神中她分明已经察觉出了，他在撒谎，他在演戏！
他们两个确确实实有什么在隐瞒着她。
乔语绘并没有捉到十足的证据，但她还是故意底气十足地说：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从你们一开始玩这个互换的游戏就知道了，你一直都在冒充你的哥哥和我保持这种亲密的关系，也是得到了你哥哥的准许和支持吧？”
顾嘉言没有言语。
乔语绘继续说：“你们两个装得还真像，连我都快被骗过去了，但是顾嘉言，一个人的生活小习惯是没法改变的，你知道吗，你哥哥就从来不会帮我擦。”
顾嘉言微微一愣，他知道乔语绘指的是什么事。
他们两个虽然会互相伪装对方，但是在这件事方面，就比较讳莫如深，不会直白的说出和她在一起时候的诸多细节。
比如她喜欢什么方式，哪个方法可以令她更加愉悦。
顾嘉言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乔语绘乘胜追击：“你不用隐藏了，我知道的，毕竟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都不好意思开口吧。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兄弟两个人会这么乐此不疲，在这件事上面能够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耍弄我是不是很好玩？”乔语绘看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几乎像是要看穿他的情绪。
顾嘉言终于忍不住说：“并不是想要耍你。”
乔语绘觉得好笑，如果不是耍她还能是什么？难道还要和她说是爱吗？
浓浓的报复心在心中升腾而起，顾嘉言的这个回答相当于就是已经承认了他们互换身份这件事。
乔语绘觉得不可原谅。为什么可以有人干出这么龌龊恶心的事情？
她故意勾住顾嘉言的脖颈，像往常无数次那样，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