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梁雁这么一吓唬,那为首的士兵哆哆嗦嗦就把孙世聪谋划的事情全撩了,孙家觊觎徐家这两座金矿,此次派长公子孙世聪来此就是为了能借机把金矿抢来,据为己有。兵士们只知道这些,其余多的也再问不出来什么,梁雁不是心软的主儿,问完有用的讯息是毫不留情地把那些人灭了口。
孙家是三皇子的母家,如此作为定然是受了三皇子周祈骁的示意,周祈骁所图为何,不过就是那九五之尊之位。谁做皇帝与梁雁的干系不大,但是周祈骁利用邪教荼毒蚕食江南百姓,强取豪夺意欲将徐家百年基业据为己有,一桩一件件,如何看他都不像是未来会善待百姓的明君。
影五从黑暗中现出身形,神色略显慌张地向梁雁报告道:“将军,京都来信,宫里出事了。”
京都,徐皇后的翊坤宫中戒备森严,徐皇后同太子、太子妃围坐一桌用晚膳,这一顿就算是新年的家宴了,徐皇后觉得这是自武帝继位以来最冷清的一次新年家宴。
就在三日前武帝突发恶疾,竟然在早朝之时直接吐血晕倒了,徐皇后带着宫中可以信任的太医替武帝诊治,太医得出结论武帝这是中毒所致。身为皇帝,武帝日常起居都极为谨慎,徐皇后立刻封锁了消息,武帝中毒后昏迷不醒,徐皇后将他留在翊坤宫,对外宣称陛下感染严重的风寒不便见人,并调来禁军严格把手翊坤宫宫门,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陛下。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由此监国,周祈晏处事小心,监国后第一件事就是让镇国将军接手京都城防,整个京都此时被围得和铁桶一样,连一只外来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梁雁心中不安,这是山雨欲来呐。
颜稚秋的厢房离老太太的房间不过几步之远,颜稚秋到的时候徐湘灵已经在了,颜稚秋用颜色询问徐湘灵是否是他俩联手设计的事情被老祖母知道了,徐湘灵摇摇头表示并没有,颜稚秋小松一口气。
“来了就不要站在门口了。”老太太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老嬷嬷替他们打开门,帮颜稚秋推轮椅。
老太太的房间里面是浓浓的香烛气味,颜稚秋对味道敏感,鼻子痒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老太太连忙吩咐身边的嬷嬷去把香炉什么的都浇灭。
徐湘灵叹了口气,劝说道:“祖母,同您讲了很多次,莫要总在屋子里烧这么浓的香,您年纪大了,这些烟火气吸进去总归是对身体不好的。”
老太太不乐意道:“年纪大了,早晚都有要去的那一天,你这丫头还不让我身子骨还可以的时候干些爱干的事情呐。”
徐湘灵埋怨道:“祖母,大年初一的,哪里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老太太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坐到餐桌前,“落座吧,就我们祖孙三个不必拘束那些有的没的。”
老太太今天已经很疲惫了,可还是强撑着精神找了孙女和孙子来,想来是有什么话要同他们说。徐湘灵用公筷给桌上另外两人夹菜,祖母一块,颜稚秋一块,老太太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祖母。”颜稚秋被老人家悲伤的情绪感染,伸手去替她拭泪。
“这么多年,你们两个孩子受苦啦。”徐老太太悠悠道,“昨儿个夜深,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们祖父带着老大和老四,在向我招手,想来我的日子也不多了。”
“祖母……”
徐湘灵正要说什么被老太太抬手打断:“祖母知道你们懂事,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年纪大了,总有这么一天。老二一家阖家美满,老三在宫里也不缺衣少食,独独你们两家,我最放心不下。”
“湘灵年后要嫁人,今日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祖母要给你添点嫁妆,家里那两座金矿,自你嫁人开始就是你的财产了。”徐湘灵瞪大了眼睛,徐老太太接着说,“秋哥儿嘛,祖母给你准备了一点铺子、田产还有江南的几块地皮,在京都过得不开心了,你就让你大姐姐接你回江南。”
徐湘灵小声道:“祖母,这不合规矩。”
老太太不容置疑:“我活着,就是徐家的规矩,字据凭证,我都已经立好了,切莫再多言。”
老太太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门外是郭氏的声音:“娘,神社那边送药来了,我来给您过过目。”
老太太咳咳了两声,嗓音沙哑:“进来吧。”
郭氏带着一个严实的纸包进到屋内,当着老太太的面打开那药包,颜稚秋敏锐地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这次他伸着脖子去看就看见在纸包里面猩红一片,饶是他自小体弱多病用药无数,也没有见过这般的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