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已经跑到王府去请大夫去了。
莫青宁一路将温起言从门口抱到房间里,他身上也沾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那些大夫已经被告知病人受了什么伤,纱布剪刀以及热水外伤药全都布好了,温起言一被放置到床上,他们立即动手行动。
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在一边打下手,而床上的温起言只有在特别疼痛的时候闷哼两声,其他再无别的反应。
莫青宁脸上很可怕。
温家和宴家这样做,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认为他一个不得圣宠的皇子无关紧要。
真是好样的。
莫青宁一想到温起言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害成这样,愈发痛恨温家。
两个时辰后,大夫给温起言上好了药,说了一些忌口和接下来上药小心的事情。
屋子里的血腥味挥散不去,温起言躺在床上,他的衣服已经被剪了下来,下身没有穿衣服,防止伤口感染。
莫青宁静悄悄的看了一会儿,随即吐出一口气,找了几个细心的婢女照顾着,人醒了立即去找他。
冷漠无情的母亲,兴灾乐祸的大哥,还有满眼恨意的晏家一家,温起言疼的呼吸不顺,最后猛的惊醒,发现自己做了噩梦。
他一动,身上的伤口擦到了被子,疼的他心口一缩,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公子醒了。”
一个圆脸的小丫鬟看到温起言,立即开心的叫了一声,另一个瘦点的丫鬟道:“你在这里伺候着,我去找王爷。”
“好”
温起言的伤都在后背和臀部,此刻趴在床上。圆脸的小丫鬟开心温起言醒了,看他这个样子,立即去倒了一杯茶,送到了温起言嘴边。
温起言自从昨日昏迷,已经过去了一天。他浑身虚弱无力,喝水都是人送到嘴边的。
喝了水,温起言卸力的趴在床上。
身体上的疼痛根本忽视不了,火辣辣的,又疼又麻又痒。
他不敢看自己身下的惨状,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形。
想到冷漠的亲人,温起言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他的嗓子已经废了,但是现在这样,怕是以后腿也很难养好。
知道母亲他们不喜自己,但做的这个份上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
同胞哥哥,亲生母亲,一个个冷眼观看自己被打。
他们没有一丝的疼惜,仿佛自己是与他们毫无相干的人。
温起言心死了。
莫青宁来的很快,他在屋子里做了一会儿,觉得温起言别无大碍,至少生命没有受到威胁,于是又匆匆离去。
李兰茹倒是开心的笑了很长时间。
温起言的事情温家根本没有想过隐瞒,当日看到他惨状的下人很多,人员混乱,口舌相传,不少人都知道温起言差点死在温家。
大夫开的药很管用,温起言没有喝过内服的药,全都是敷在身上的外伤药。
每日躺在床上,莫青宁会来给他上药,每天陪他做一会儿,随后屋子就剩下温起言一个人了。
有小丫鬟站着边上照顾着他,但温起言一整日一言不发,昏昏沉沉。
莫青宁上药时看到温起言伤痕累累的伤痕,眼里怒火更盛。
他这两日别的事情没做,一直在找宴家的茬,京城中的各个家族中都有隐私,他不过稍微给与宴家不合的人透露两句,他们便已经撕起来了。
莫青宁静静的看着他们,暂时还没想好让宴家的人怎么死。
温起言日渐消沉,眼睛里一点光采也没有。莫青宁给他上药时,也不给一点反应。
莫青宁在他面前脾气好了不少,摸着他身上的伤口。
莫青宁不在时,小丫鬟一脸羡慕的跟温起言说话:“王爷对你太好了,你受伤以后他每日的都亲自来给你上药,不嫌弃你身上的伤疤。甚至你睡着以后,他也会静悄悄的坐着床边看着你。”
温起言知道莫青宁什么时候来的,他只是闭着眼睛,没有入睡。
形容不出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好像一个猛兽在暗处盯着你,只为找准时机一口咬上你的喉咙。
莫青宁来的时候温起言不会睡,也睡不着。他一天只能睡几个时辰,而且还断断续续的,做着噩梦经常惊醒。
温起言一向是不说话的,都是小丫鬟一个人自说自话。
“真希望我以后也可以找一个像王爷一样对我好的夫君。”
温起言沉默。
时间过得很快。
在小丫鬟她们的细心照顾下,温起言的伤很快就好了,最后结痂后很痒,他会挠。
一挠,伤口就会继续裂开,慢慢找好以后,还会继续痒,温起言继续挠,一直循环。
莫青宁很快发现了,晚上在他身边双手控制着他,让他不要做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