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举起那白皙而又纤长的双手,嘴角下垂,拧着眉装作一副委屈地模样看向夏淮。
夏淮瞧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双手,细细地瞧了又瞧,有些迷茫地望向苏沉,那副模样像是在说:师尊,你确定你的手肿了?
“乖徒儿,我知道你年龄还小,可是你忍心见你师尊我,肿着手收拾那一堆东西嘛?”
听着苏沉的话,夏淮顿时就明白了,立马回答:“不忍心,所以我帮师尊收拾,师尊在一旁休息就好。”
“好,那就交给徒儿了。”
见免费劳动力搞到手,苏沉也不在现场停留,说了声便离开了房间。
夏淮瞧着那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师尊真的…好活泼,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那堆东西之中慢慢地收拾。
“宿主,你真的忍心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帮你收拾东西嘛?”
白球一想到如今的反派才十岁就被自家宿主当做苦力,就颇为无奈。
“忍心啊,怎么不忍心,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你是宿主,你有理。”
“当然了,球,路还很长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苏沉一个拐弯便进了自己的小厨房,虽说作为化神期的他已经辟谷,可是谁会不爱美食呢?
更何况现如今反派还是个小屁孩,也得吃东西,想到这儿苏沉已经将麦粉从架子上拿了下来。
好在衡南宗一年都如春日般暖和,哪怕是刚入门的弟子也不容易生病,轻柔的风从不只何时被撑起的窗户处吹了进来,苏沉端着一碗刚出炉的鸡蛋面,倚在门边,落日的斜阳将他的影子拿的很长。
见夏淮将最后一件东西放入干坤袋中,苏沉端着面进了房间。
“我徒儿就是厉害,快来吃面,为师特地为你做的。”
“谢谢师尊。”
夏淮乖巧地坐在桌子上,闷头吃着面,苏沉拿着夏淮递过来的干坤袋,在屋里这儿瞧瞧那儿看看,见这儿差了点书籍便从另外一个干坤袋中拿出书放在哪儿,总之这儿添一添,那儿换换位置。
等夏淮吃完那一碗面,就瞧见原本朴素的房间此刻却焕然一新。
那漂浮着的白色珠子是什么时候在那儿的,还有架子上什么时候放满了书,那床幔又是什么时候挂上的,师尊,我就是吃了个面,你怎么就把房间给换了!
夏淮张大着嘴巴,看着自己的房间,突然伸手打了一巴掌。
“不是徒儿,你怎么打自己!”
“就是有点不太相信。”
“啊?”苏沉懵了,但也只懵了一会儿,“记得把碗洗了,出房门左拐向前走五十步就是小厨房。”拍了拍夏淮的脑袋,苏沉便离开了房间。
听着身后传来的关门声,夏淮紧紧地握着苏沉给他的干坤袋,瞧着焕然一新的屋子,起身摸了摸那张楠木的矮桌,脸上早已没了与苏沉在一起时的天真。
“师尊,我回来了。”
衡南宗的拜师大典一向庄重,若是其他人收弟子那必然是个庄重的场面可今日收弟子的却是清沉尊者。
衡南宗的人都知道,那位貌美而又实力顶尖的清沉尊者是个有些不着调的人。
苏沉歪七八扭地靠着灵卿,一只手握着夏淮。
“小师弟,站好。”灵卿推了推靠着自己的人,无奈地摇摇头。
“四师兄,还有多久开始啊。”
“快了,给小夏淮的东西准备好了嘛?”
“准备好了。”
苏沉的话音刚落,悦耳地琴声便从主殿中传来,听到那声音苏沉瞬间站直了身体,俯身对夏淮道:“不要紧张,你灵卿长老会告诉你怎么做的,为师就先过去了。”
“我知道了,师尊。”
苏沉见夏淮如此乖巧不舍地捏了捏夏淮的脸颊,松开手,踏上了台阶,耳边是那幽幽琴声和柳枝在空中挥动的声音。
每走十步便贵听到那柳枝挥动的声响以及银铃声响。
踏进主殿,柳弦已经端着拜师所用的东西等候在一旁。
只见苏沉跪在蒲团之上三磕头。
“祭师,以告知先师愚徒今日收徒。”顾如清站在柳弦身旁念着。
待顾如清说完,柳弦来到苏沉面前递上了祭师酒。
苏沉接过酒杯,将杯中之酒倒落在地,如此的又磕三头。
“落坐,愚徒拜师。”
随着顾如清的话语,苏沉起身坐在了首位,在台阶之下的灵卿温柔地拍了拍夏淮的背示意他踏上台阶去主殿。
苏沉坐在首位瞧着那跪在蒲团上的小小的人,总觉得眼前这一幕在哪儿见过,可是在哪儿呢?
“叩!”
夏淮行了礼,按照顾如清的话磕了第一个头。
“再叩。”
“碰。”又是一个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