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与念力相互消融,水流聚集而成的保护罩已经散去,扑克却还剩下不少。不过,有了洛德帮忙,黑猫完全可以做到无伤而退。
“嗯哼,就是要这样才对,洛德。”西索欺身而上,指尖的扑克牌朝着金发青年的脖颈而去。这次的攻击,明摆着就是想要对方的命。
短刀与扑克相接,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道更为强横的气息闯入大厅。西索跟洛德一触即分,两人各自退回原先的位置,动作间仍保持着随时可以交战的状态。
“哦吼吼——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性急啊。”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紧不慢地踱着步,他身穿传统和服,脚踩木屐。双手背在身后,每迈出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增强一分。 “这里不是用来战斗的地方,违反规定的话就只能请二位离开了。”
“抱歉。”洛德朝老者欠了欠身,态度温和有礼。 “我这就跟同伴回休息区了。”
“你打算让赌约作废吗?洛德。”即便尼特罗现身,西索也依然不肯轻易罢休。
“不,你本来就没赢。”洛德坦然地回望过去。 “我手里最后那张牌并不是鬼牌,而是普通的方片J。
鬼牌一开始确实在你手里,不过被你动了手脚,然后就跟其他的牌一起弃置了。你的手法很高明,我虽然看不穿你用的什么办法,但是有另一双眼睛在帮我盯着你。”
“星灵吗……”西索喃喃开口道。事实正如洛德所说,他在小丑牌上覆盖了一层轻薄的假象,另一张方片J也被他用同样的手法变成了小丑牌。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说完洛德便转身离开了大厅,一直没离太远的黑猫也跟了上去,只留下西索一个人面对尼特罗。
西索用怨念的目光注视着洛德离去的背影,虽然猎人协会的会长也是枚熟透了的大果实,但目前的他根本啃不下。世界最强念能力者可不是说着玩的,两人光是念量的差距就已经是一道鸿沟了。
那针扎似的眼神洛德直接就无视了,西索想要战斗,他可没有奉陪的义务。更何况,对方透露的信息让谜底更加捉摸不透了。
难道他真的很早之前就认识西索了吗?又或者西索曾去过自己的世界?可是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西索这样一个特色极为鲜明的变态。
这些问题洛德压根就没指望能从西索口中得到真实的答案,从抽鬼牌这件事就能看出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保证不作弊,结果转头就在扑克牌上做手脚。一开始只说好回答问题,目的其实还是为了战斗。
很好,他已经彻底被激起了斗,绝对要把真相给揪出来,然后甩到西索的脸上。
……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黑猫不到七点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住在他隔壁的洛德则是老样子,根本没怎么睡过。单从外表倒是看不出对方的睡眠状态烂到一塌糊涂,但曾经有过一段同居生活的黑猫却是对此心知肚明。
从餐厅拿了两份早餐,来回的路上都碰到了西索。这人似乎也是一宿没睡,一直坐在大厅里堆扑克塔。
——变态的思维果然不是他这种凡人能理解的。
抱着牛奶跟三明治去找洛德的黑猫如是想。
差不多等考生们都用完了早餐,第三场考试的测试地点也已经近在眼前了。
那是一座笔直的高塔,耸立在云层之下。
塔名:陷阱塔。在塔顶降落后,众考生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有序地下了飞艇。
也就是这时,豆面人宣布了第三场考试的题目。活着从塔顶下到地面,限时七十二个小时。
一个攀岩专家试图从塔侧通往下方,却被飞来的怪鸟啃食殆尽。即使有着在峭壁上攀爬的能力,仍然没能活着结束这场考试。
洛德本来想要救下这个人,却被西索的念给阻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消失在眼前。
“弱者没有存活的价值,洛德。”将对方的怒火视而不见,西索轻描淡写地说道。 “既然选择了来参加猎人考试,就要凭借自己的实力活到最后。你不能代替他们进行考核,要遵守游戏规则啊。”
“闭嘴,西索。”洛德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 “考试不合格不代表要赔上自己的性命,猎人协会也不是那种玩弄他人生死的机构吧。”
说完洛德看向不远处的豆面人。 “猎人考试有规定不能救助其他考生?”
豆面人立即回答道: “没有。只不过视情况而定,被救助者可能会判为失去接下来的考试资格。”
“所以。”洛德绕过西索,在塔顶边缘处站定。 “那只是你魔术师的规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