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睡主卧呗。”梁东言越说声音越小。
“那你睡沙发?”姜阈又问。
梁东言被姜阈绕了进去,他沉默两秒,认真地问:“我们不是...情侣吗?不能睡一起?”
“对啊。”姜阈明晃晃看着他,梁东言一愣,差点被他的肯定气懵,但紧接着,姜阈又笑着说:“我们不是情侣么?为什么还要把客卧的床拆了才能睡一起?梁东言,你在害怕什么?”
梁东言很快明白过来姜阈的意思,眼底的郁结化开,他将人拥入怀中,心跳热烈:“对不起,我想多了,我们本来就应该睡一起。”
停了停梁东言又怕姜阈觉得他小动作太多,主动承认错误:“我刚刚是不是看起来太心机了?”
姜阈抬眸看他,不知道怎么措辞才能让梁东言明白他远远够不上“心机”这二字,他斟酌两秒道:“还好,看起来...大智若愚。”
“夸我?”梁东言不确定地问。
“你就当夸你吧。”姜阈憋不住笑,走出去继续看梁东言把房子改成什么样。
梁东言没多想,立马跟出去给姜阈介绍,所以生活必需品他都备了两人份,整个房子处处是同居的气息。
最后,梁东言拿着手机给姜阈录人脸和指纹,之后姜阈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两人忙到凌晨三四点才洗漱完毕,躺上床的时候窗外天色已蒙蒙亮。
但很快,微白的窗外,闪过两道闪电。
黄梅季又来临了。
雨水很快落了下来,姜阈下床拉开窗户,站在窗边看飘洒的雨丝,看凌晨还在沉睡的城市,片刻,有人从后面抱住他,梁东言环住他的腰,把头搁在姜阈肩上:“睡不着?”
姜阈摇头,睡不着是痛苦的情绪,但他现在一点都不痛苦,他快乐极了:“就是想看看雨。”
“那我陪你看。”梁东言说。
“不是上午就要去舞室么?”姜阈问。
“那是上午的事,我现在就要陪你看。”梁东言强调。
姜阈勾了勾唇,他转身抱住梁东言,和他接了一个温柔清浅的吻,然后一起在江南雨季的凌晨,安稳地沉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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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东言的演唱会只剩10天,体育馆周边的酒店早已被预订一空,体育馆现场也封锁起来,进行最后舞台的布置。
而同一时间的姜阈,则飞往了美国。
他和当年的导师取得了联系,在辅修戏剧的同时打算继续在地理专业上继续深造,导师的时间难约,恰好只有六月上旬有空。
姜阈答应梁东言会在演唱会之前回来,他这次是去定研究方向的,用不了多少时间。
定好研究方向后,导师却没让姜阈立刻走,姜阈是位非常有灵气的学生,导师惜才,又带着他见了几位老友,有航行了半生的老船长、有物理学界的泰斗、有比姜阈还聪明的年轻天才......
姜阈只得改签了回国的时间,差不多能掐着演唱会开始的点赶到现场。
等导师要姜阈再留两天,想带他跟考察船出趟海的时候,姜阈眼睛亮了一下,他感谢了导师,但还是没做考虑便拒绝了。
他说:“教授,抱歉,我不得不回去了,我的爱人正在等我,我不能不信守和他的承诺。”
跟考察船出海非常吸引姜阈,但距离梁东言的演唱会只剩一天。
导师先是表达了遗憾,却又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他敏感地捕捉到姜阈拒绝里的细节,他反问:“He?”
姜阈笑了下:“Yeah,My partner is a boy.”
导师“Wow”了一声,表示那也没办法,只能让姜阈先回国。
“梁东言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即将在一小时四十分钟后举行,上海市交通广播提醒各位司机,目前上海市体育馆周围已经开始拥堵,有出行需求的司机请尽量绕开体育馆附近的道路。”
傍晚六点,上海市出租车的交通广播里出现这样一条信息,天空灰蒙蒙的,落着细雨。
但道路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交警和特.警轮番上阵维持交通,体育馆周围秘密慢慢围满了人,几乎连只麻雀也飞不进去。
整个体育场外都铺满了梁东言的物料,横幅、易拉宝、注水旗、宣传车......这些印有梁东言的画面在风雨里摇曳着,出租车像是驶进了只有梁东言的世界一样。
时间过去十分钟,出租车却没开出去二十米,手机上又收到一条消息,来自梁东言:你还没到。
“师傅,我现在下车。”姜阈语气急迫,付了钱便利索地打开车门,跑进浩浩荡荡的粉丝群中。
姜阈戴着口罩,但捧了很大一束花,个子又高,在以女生为主的人群里依旧很惹眼。
姜阈低着头往前跑,不停说着“借过”,他回来时的飞机晚点,一个小时前才落地上海,行李都没顾得上拿,便打了车朝体育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