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他入戏太深(55)

公主殿下愉快地勾起眼角,眼底妖异的阴霾一散而过,他附在李尘徽耳边声音甜蜜像是要滴出水来。

“我就是让他看了看他儿...嗯...一部分的儿子,他就自个把自个吓疯了,帮着崔邺把罪全认下了,灵枢院的案子就这么结了。”

李尘徽偏头避过梁蔚的甜言蜜语,他本就觉得今日的梁蔚有些不对劲,原来是有人不知死活地惹了人家。

“那殿下就打算这么算了?”

李尘徽站直了身,他早上已从王慎那里得知钱枫私宅被查一案,明眼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在为谁做事。若是真的能查清这个案子,即使不能完全把崔邺拉下马,也能为那些枉死的人们找回一点公道。

“那夫君想让我怎么做呢?”梁蔚神色认真了起来,可下一句却差点让李尘徽趴下,“不如我今夜就带人杀了崔邺?”

李尘徽觉得依着梁蔚的性子,说不定真能干出这种事来,急忙连声拒绝。

“是臣多嘴,殿下既有决断,想来还是有别的考量。”

“夫君果然聪慧,”梁蔚瞥了眼窗户,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叫我更加喜欢你了呢。”

李尘徽看出了端倪,从善如流地接话道:“殿下抬爱。”

梁蔚今日的确是碰了钉子,钱枫前脚在讯室认了罪,户部的许侍郎就到了。他以不忿钱枫这些年的恶行为由,主动检举了钱枫私吞官饷,收授贿赂等几大罪状,并带来了一应证据,坐实了钱枫的罪名。

崔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让人寻不出任何错处,户部只是没了个尚书,反正还是攥在他崔家手里。

不过梁蔚本就没指望能审出什么,现下梁珹急着用钱,他叫梁蔚弄这一出无非就是为了敲山震虎,案子到这就必须结束。

真正让梁蔚心情不好的是另一件事,钱枫一倒,户部势必要换掉一批人,梁蔚得借机安排进去自己的人。

他写过折子递到宫里,已经过了两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梁珹这几天和太后母慈子孝过的不错,说不定再过几日还能拜崔先瑜为亚父。

梁珹信他,但并不完全信,就好像李尘徽怕他,却又不完全怕一样。

夜半,李尘徽在软榻上翻了个身,宫里来了人,梁蔚夜里便没走,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李尘徽很自觉地让出了床。

李尘徽来府里这么长时间,其实没和梁蔚同床共枕过,大多数时候他二人都是各睡各的屋,只是在必要的时候不得不在一间屋子里过夜,李尘徽对此也算是习惯。

不过今夜睡在床上的梁蔚似是有些不同,平日里清浅的呼吸声今夜却有些紊乱。

梁蔚很少做梦,许是忙碌了几日未曾阖眼的缘故,他今夜梦到了少时的自己。

崔氏不想留着他这祸害羽翼丰满,他的少时是在追杀和暗害中度过的,纵使有宋翎和老侯爷的庇护,他的日子也过的不是那么容易。

他已经记不清是哪次回京了,崔氏总是有很多无法拒绝的理由让他回京,他幼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奔波于往返京城的路上。

他只记得那次老侯爷派来保护他的侍卫被埋伏在路上的鬼修杀的七零八落,他躲在一个小侍卫的怀里逃进了深山。

那个小侍卫修为不高却跑的很快,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还有闲工夫给他讲故事。

当时先皇后去了不过一年,梁蔚也才十岁不到,身世使然他比平常的小孩稳重许多,他其实对小侍卫磨耳朵的故事没有多大兴趣,不过他看出了小侍卫心中的局促和恐惧, 很有耐心地听他讲了一路。

小侍卫把女装的梁蔚当成需要呵护的小姑娘,他在夜里脱了自己的外衣罩在梁蔚身上,大抵过了半夜之久,身后的追兵没有一点动静,梁蔚绷着的弦松了几分,很客气地询问了小侍卫的姓名,以便日后表谢。

可谁知那小侍卫是个话唠,不仅说了自己的名字还絮絮叨叨地讲了自己的家乡,待梁蔚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讲到他自家酿的青梅酒了。

“我们家酿的酒在十里八方都很有名气呢!我阿娘说那是祖传的秘方,神仙喝了都说好呢,殿下,日后您若有空到我的家乡,一定要尝一尝啊......”

十五六岁的少年在黑暗中眨着眼睛,浑圆的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光,梁蔚知道那是希望。

那小子估计生在南方的某个小镇上,一口吴依软语叫人听了很是亲切,梁蔚很认真地记下了他的名字以及他口中好喝的青梅酒,但到底是年纪小抵不住睡意陷入了梦境之中。

等他再次睁眼天色已然亮了,可是身边再没了那个小侍卫,不知他是死了还是孤身去引开追兵了。

少年梁蔚平静地闭了闭眼,然后继续朝更深的山里走去,他知道自己身上有宋翎给的灵符,只要他再撑几日救兵就能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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