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香跟苏二早就在旁边杵着了,等着机会好揍俩不孝子,机会一来绝不放过。
何大香边巴掌招呼边咬牙,“你俩还是哥哥啊?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苏文苏武一点不敢躲,爹手里的棍子亟待上场,怕是就等他们躲的时候抽上来。
甜宝咧嘴嘶了声,替他们觉得疼,“没事儿,我不靠脸吃饭。”
“……”
这下,不止苏文苏武忍不了,连长辈们也绷不住,发出了闷笑声。
苏阿爷笑得满脸褶子,精神看起来愈发好,脸带红光。
苏阿奶虽看不见,但是耳朵能听,光凭听来的就能想象出是啥画面。
不管过去多少年,记事不记事,甜宝都是那个甜宝,性子一点没变。
做事干净利落,说话果断简洁,还特噎人。
“小文小武跟阿离都回来了,估计小安也差不多该到了,”苏大看着眼前景象,满脸欣慰感慨,“老二,你那棍子用完了别扔,给我,我这也马上能派上用场。”
苏二还没开口, 苏武就动作飞快抽掉他爹手里小棍子,转头找了根更大的塞他手里,“大伯,大哥是老大,就用大的招呼他!”
众,“……”
苏二嘴角抽搐,直接上棍子,“老子先招呼你!”
白彧在廊檐下边抹伤药边幸灾乐祸,朝被揍得嗷嗷叫的苏文苏武放风凉话,“这叫什么来着?一块出来混的,有我也有你啊!”
瘴气林里的热闹在苏家小院重现。
笑声骂声呼痛声飘到村里各旮旯角。
还没到饭点闲得慌,村民们就拉张凳子坐在自家院门口,一样能凑热闹,还能怡然自得的继续唠嗑。
“大力,赌个烤地瓜,今天肯定闹腾一整天!”
“这有啥好赌的,只要甜宝他们在,哪天不热闹?明儿上内城跟赵二哥喝酒去?”
“去!顺便扯些布回来,给家里娃子做两件新衣裳过年!”
“叔,你们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捎包蜜饯儿,我媳妇最近好甜口……”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小六儿都快当爹了!诶哟喂!这都抢你苏哥哥他们前头去了哈哈哈!”
隔着条黄土路,大家伙压着嗓子唠得正欢,冷不但眼前一花。
咻——
一道影子飞过去了。
咻咻——
又两道影子飞过去了。
“姐姐!毒爷爷!呜呜呜!你们真的回来了吗?我好想你们啊——婆、婆婆?!”先冲进苏家院子的女子因为太过惊讶忘了继续迈脚,被惯力冲得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头仍抬着,怔怔看着院里熟悉的容颜,泪水涟涟,“姐姐没骗冰儿,没骗我,姐姐跟毒爷爷回来了,婆婆、也、也回来了……”
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鲁嬷嬷已经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此刻视线落在那张完全长开的娇俏脸庞,同样泪流满面。
跟她同时站起来的还有白彧,若无其事状,轻手轻脚准备开溜。
刚刚转身,两道黑影从天而降。
左侧,苏安咬牙切齿脸变形,“白!彧!我今天要是不收拾你,我就是赤水河里的王八!!”
右侧,百晓风扬唇微笑杀气盛,“竟敢叫人跑到本座床底下偷酒,当真是记吃不记打啊彧!儿!”
白彧视线飞快晃了晃,悄悄往生门移动,“干爹,二师兄,你们瞧我这张脸已经被揍得不能看了,这样,打个商量,把账记到下回行不行?”
左右两侧的人双双往他扑来,冷笑,“你说行不行?”
“……”白彧拔腿就跑,“你们简直冷酷无情!”
……
白彧被追杀了三天,村里天天热闹得像过大年。
小子姑娘们舒坦了,心头憋的气尽数出了,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毒爷爷跟甜宝回来之后就开始给苏阿奶治眼睛,现在已经开始能感受到模糊光影,过年前应该就能好。苏阿爷心气郁结才垮了身子骨,心情好了,自也不药而愈。”
小院里,白彧躺在竹椅上,睁着乌青的眼给自己抹药,手指头压上哪里都嘶嘶疼。
苏武翻了个白眼,抢过他手里药瓶,沾了药膏替他上药,“不是能么?这么点皮肉伤就受不住了非得嗷嗷叫?”
“这混蛋惯会卖惨扮可怜,他哼唧两声,姑姑煲的猪蹄就全进他碗里了!”苏文想起这茬依旧牙痒痒,奈何家里长辈就吃白彧这一套。
“可不混蛋么?在河上给老子递消息,递了就跑!但凡搭老子一程,我能早回来两天!”苏安跟白彧一样躺在另一张竹椅上,身上的伤没比白彧少多少,全是爹娘揍的,“小武,药膏省着点用,给我也抹点,诶唷草,真疼……嘶,我爹这回一点没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