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去调卷宗难道也是艾阳的?他之前泄露的卷宗也是这份?艾阳的卷宗有什么特殊吗?不是自杀吗?”
“因为我第一次去调卷宗,他比对你态度还恶劣,我当时就翻进去要揍他,被胡平撞见了把我拉住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叶枫好奇,宴笙回国才几年,这些事听上去好像很久远。
叶枫厘清了其中的关系,也明白了孙懋并不是因为他新人欺负他,
看到呈现的如山铁证,胡平依然不相信,认为是有意构陷。
胡平以为过了一阵,事情平息了,谭局气消了,孙懋还能回来。
律师走后,孙懋一直留心新闻报道,惦记这事,总想着其中冤屈何时得以真相大白。
发个通知不过是给饶安市局一个面子,要求他们自查而已……
“好处就是,从此他对我恭恭敬敬。”
虽然那个年代监控头稀少,像素不佳,但是市局作为重要部门,还是安装了一些。
胡平接到消息时,一脸懵,孙懋平时上上下下都跟他一块,怎么可能?
这个通告下达前,其实省里已经通过调取市局内的监控录像,确定了当事人。
他带着孙懋,去和当时还是副局长的谭局叫板……
哪晓得,后来孙懋自己放弃回刑侦了,就在档案室待着了。
不过时间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只是等来的不是沉冤得雪,而是省里要求严查,彻查,追究到底的通知。
胡平劝住了宴笙,后来把前因后果跟宴笙讲了下,意思就是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心理状况肯定是扭曲了。
谭局一气之下,把他发配去了档案室,让他每天学习怎么保密卷宗,怎么保密档案。
看个人来人往是绝对足够了。
没想到孙懋当场打了他的脸,不仅承认了,甚至理直气壮,觉得自己么有错……
而是他刚来就踩了孙懋的痛脚,当年也是一个陌生人花言巧语,打着领导的旗号骗了他,毁了他的人生。
宴笙当时只是无意问了下谁的卷宗,为什么会引起这么轩然大波。
彼时胡平并不知道宴笙要调的是艾阳的卷宗,以为宴笙并不知情,就把这无关紧要的信息说了。
宴笙当即心里起了疑心……
孙懋泄露案件而引发的事件当年闹得不小,宴笙稍微留心就查到了涉及的人名,地名。
“艾阳的亲生父亲很有钱,非常有钱,是一个家族产业。而艾阳的母亲并非原配,而是情人,艾阳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这又是另外个久远的故事,艾阳的父亲有钱,不在乎多个孩子,并且艾阳的母亲深得他的喜欢,除了婚姻什么都可以给。
艾阳因为拥有和母亲十分相似的容颜,也深得父亲的喜欢。
从小衣食无忧,要星星不给月亮。
这种宠爱冲淡了他从小被人当面,背地直呼“野种”的难过。
一切的转折发生在初三,他的父亲带着他母亲外出游玩遭遇车祸死亡。
他的生活迅速被打乱,他父亲家里的人,那些他不认识没见过的人,带着律师上门收回了他父亲买给他们的房子,把他打包送回了饶安老家。
他因为得到父亲一个朋友的帮助,才能安心继续学业。
他和宴笙约定,要一起考进同一所大学,继续他们的友情。
他和宴笙曾经都没有想到,他的生命会止步于花季。
更没想到他死后,那些赶走他的人再次出现,同样带着律师团一头给饶安警方施压,彻查到底,另一头给学校施压要精神赔偿。
因为他们利用手中的资源不断施压,搞得饶安这个小地方的公安系统人仰马翻。
反复调查取证,走访询问。
一个自杀案愣是办出了大案要案的味道。
最后饶安警方不畏压力,做出了公正的结论。
所谓的受害人家属见不能撼动警方调查结果,把所有压力给到了英才中学。
英才作为一所私立,虽然出资方也有一定的资源实力,但是在这个对手面前明显不够看。
资方被狠狠挖去了一大坨肉,可谓元气大伤,遭受重创。
这也是后来校方投资人无心为继,和地方谈妥转为公立学校,妥善安顿教职工,学生后彻底抽身的原因。
来找孙懋的律师并非真正的律师,是艾阳父亲家族企业对手公司的人。
当时两家正在竞争一个政府项目,对方胜算不大,于是四处打听。
艾阳的存在曾经并不是秘密,所以很快查到了饶安。
并且知道了那家人在艾阳的父母死后,艾阳死后的所作所为。
这些事本算不上什么,但是巧就巧在,他们当时争取的项目,是政府牵头的惠民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