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不来往了,今天接到你们电话,我还以为他被人弄死了呢……”
“我刚要高兴……”
陶坚说完,陶强接茬,刚说五个字,两个人一起没了声音。
“关系不好?说说为啥不好……”
这希望十几年没来往的哥哥被人弄死,可见这关系不是不好,是非常糟糕了。
“他妈病死了,我爹娶了咱妈,咱妈管他吃管他喝,给他养大,不说孝敬咱妈吧,仗着爹妈死了,农村拆迁分地,我们哥两信任他交给他去办,他就把我们的份额都吞了,完了还说都是他爹妈留下的,跟我们没关系……”
“跟我们要没关系,你怎么活下来的?再说了,不是一个妈,咱们也是一个爹啊。不要脸!”
陶强说完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陶家三兄弟的纷争并不少见,不少兄弟姐妹因为遗产继承,祖屋拆迁闹得不可开交,大打出手,之后老死不相往来。
“以前陶德全都干过什么工作?”
陶德全旧屋所在地片区动迁始于十五年前,两个弟弟既然委托他处理拆迁事宜,说明在拆迁之前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他读书差,又不肯吃苦种地,村里的田都租给别人了,那么多年我们想着他没有稳定收入,又要养孩子,租金都没和他计较,谁知道他……”
胡平打断了陶强的抱怨,再次强调他的问题,在曾经那么多年的时间里,陶德全靠什么过活。
“他文化那么低,我们给他介绍过不少工作,他都干不长。”陶坚回答。
陶家三兄弟,命运迥异,陶德全不爱读书,吃不得苦,初中毕业混进了技校,那些年技校大多都是都是国营工厂联和开办。
毕业就上岗,就业率比现在重点名牌大学还高。
可是陶德全不愿意去工厂流水线吃苦,毕业即失业……
陶坚陶强两个人读书认真,肯吃苦,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也算是过得不错。
两个弟弟自己过得好,也没忘记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四处帮哥哥张罗工作。
环卫工人,商场守夜的保安,工厂运输班的搬运工人……
都是辛苦活,收入却十分微薄。
陶德全的能力注定了他不可能胜任要求高一些的工作。
他总是做一做就不做了,之后拆迁后就靠拆迁款度日,再不工作。
“既然是你们介绍的,那总记得找的什么人,介绍的什么单位吧?一个个都给我们说说。”胡平说完,提醒叶枫专心听,别记漏了。
两兄弟一边合计一边回忆,很多时候,都是两兄弟一起找的拐弯抹角的关系,打听到什么招工信息,拐弯抹角找人帮忙介绍进去的。
努力了不少,成了的没几份,加之饶安这种小地方,一个人的名声很容易传扬开。
陶德全的工作越来越难找也正常。
两个弟弟还没走,陶德全的儿子来了,三个人碰面,都当对方透明,看起来陶德全的儿子和两个叔叔关系也不好。
“你们叫我来干嘛,那死老头子死了我都不会给他收尸的。不是他,我妈能那么早死吗?”
陶德全完整印证了:男人有钱就变坏。
他拿到拆迁款后,对跟着他穷了一辈子的发妻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很快在外面勾搭了一个年轻一点的女人。
然后坚持要离婚,娶那个女人进门。
那会他儿子找到两个叔叔,希望他们劝劝自己父亲,哪知道因为拆迁款,他们早已不来往,毫无意外的他被两个叔叔赶了出来。
父母离了婚,他跟着母亲搬走了。
母亲积郁成疾,没两年病逝,他因为经济原因,18岁高中毕业连高考都没参加,揣着毕业证进入社会工作。
而他的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后来被那个女人骗走了一大笔钱。
“傻逼,年轻时候就被那个女的骗过,老了还来,活该!”
“年轻时候?什么时候?多少年前?”叶枫觉得这个事情也许是个突破口。
“二十年前吧,那会我还小,听到父母吵架,也记不太清了,后来听我妈死前说过。”
陶德全不是个好人,年轻时候游手好闲,对家庭没有责任感,兜里有点钱就在外面胡来。
在儿子年幼时,陶德全曾经出轨过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最后也没跟他好多久,而是跟了来饶安修房子的一个包工头。
据说他去找人家理论,还被打了一顿……
后来那个女的不知道怎么样了,拆迁后,不知道咋的,那女的又回来了。
那个时候,陶德全儿子已经十几岁了,所以有了更清楚的记忆。
那个女人跟陶德全说当年是逼不得已,还说是真爱,陶德全这下不得了,有钱了,还有年轻真爱找上门了,这憋屈了一辈子的日子立刻就要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