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韦伯只能绝望的塌下肩膀,“我就知道,话题又会变成这样…..”
因为不了解横滨当地情况,而选择安静旁听的藤丸立香,突然听到细小的震动声。
是行动电话的震动声音,而且是从自己对面的卫宫切嗣身上传来的。
“卫宫君如果需要接电话或者发送信息的话,请自便,”主持这场[坑害蛞蝓大会]的太宰双手插回口袋,“反正我们的三分钟会议已经开完了,不是吗?”
卫宫切嗣看了一眼幸福的吃着Archer做的草莓蛋糕卷的Saber,对少女被施加以骑士王这样沉重身份的怜悯,在心中不断升起。
但又被他亲手扼住。
手中久宇舞弥传送过来的重要情报还未查看,或许能让世界和平的圣杯也还没拿到手,关于太宰和中原中也的故事,属于这跨越时间的两者之间的真实与虚假,还未能真正断定,他又怎能被[对单独某一人的怜悯]拖住脚步?
难道,真要让Saber以死来击败对手的时候,人类那份渺小的希望,还要被这私人的怜悯绊住脚步?
“…那么,就容我先一步离场了。”
站起身来,卫宫切嗣的脸庞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情。
仿佛怜悯这个词,根本不可能会在他脑海中出现半分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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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情报实际上和买卖商品没有什么区别,这二者极其相似之处就在于,绝对不能只偏信一家所言。
中原中也来自未来?中原中也想要改变历史?未来发生的那些惨剧?——据卫宫切嗣所知道的那部分,这些情报的提供者,都只有一个名为卧烟伊豆湖的来源。
他甚至不能肯定,那连接根源,只需敞开些许就能流出无穷魔力的门扉,就掌握在中原中也这一存在的手中。
为此,他必须付出什么,来得到更多他所能相信的准确情报。
而久宇舞弥就是自愿作为卫宫切嗣[付出代价]而存在的女人。
真名叫什么早就已经忘记了,她现在唯一记得的、唯一想遵守的,就是把她从战场这个地狱之中捡回来的男人——卫宫切嗣的指令。
山手公园——未来的荒霸吐神社原址,现在正在肆无忌惮的大动工。
当然,以普通人的视角来看,一切都和原来没有任何区别,只因为他们即无法穿过驱散闲人的结界,也无法听见被魔术隔断的噪音。
甚至使魔只要进入圈内,都会当即失去联络,好在久宇舞弥并不是传统的魔术师,甚至连魔术使(单纯使用魔术而不研究者)都算不上。
暗示魔术没用,就用乙醚;单纯诅咒没用,就用枪械;使魔没用,就直接上机器人。
外表做成老鼠模样的机器人灵巧的钻进丛林,灰扑扑不起眼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从实验室里耗费巨资定制的间谍机器。
操控着老鼠往脚步震动的方向追索,久宇舞弥用电脑操控着鼠形机器人沉进昏暗的角落,走过不起眼的边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低矮的视角抵达了一个相较于[地下]这个词汇来说,过分开阔的空间。
人,入目所及的,能动的生物,全都是人。
他们大多穿着时钟塔的学生制服,甚至作为讲师的存在也不在少数,这些穿着于他们身上的衣袍本该光鲜亮丽,可此时此刻,将沾满灰尘的它们披在身上的这群魔术师们,却比街边的乞讨者更加落魄。
梳理地脉,篆刻魔纹,梳理地脉,篆刻魔纹,他们重复着这项只有魔术师才能做到的机械劳动,像是勤劳至死的蚂蚁,密密麻麻却有序的窜动着,共同的铸造着……一个鸟笼?
又或者说,是型似鸟笼的某种东西,仿佛鲸鱼骨骼般惨白、呈弧形的管道扎入裸露的地脉,仿佛要将生命力注入星球之中般的,使这些注射管道如鸟笼般围成一圈。
如果不是这个地下空间过分宽阔,而能让鼠形机器人得到遥远的视角,久宇舞弥有理由怀疑,自己甚至看不到这“鸟笼”的全貌。
这个地方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这样的疑问从人类本能的求知欲中升起,但又被久宇舞弥很快压下。
作为卫宫切嗣趁手工具的她,不需要知道除了[锋利]以外的知识。
不过,“鸟笼”之中,似乎有什么?
久宇舞弥操控电脑,将观察到的画面放大。
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级欺诈犯、国际有名的残杀者、白粉行业的领头羊、臭名昭著的杀手、销声匿迹很长一段时间的枪械贩子……光是她所认识的这些,没有一个是无恶不作的。
但这份名单,绝不会被一般人知晓,甚至关于他们的狩猎悬赏,也只对于特殊的“人才”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