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到十一点半,这是宅邸里地位最高的人们聚集在一个屋子里进食的时间,即便并不想吃,但在地位最高的人第一个说[我开动了]并进食之后,也要本分的双手合十说一声[我开动了],用被教导过的正确姿势,从漆盘的筷架上不轻不重的拿起筷子,强行的把饭压进口腔。
在之后属于孩子的放松时间,不过用大人的话来说是艺术鉴赏时间,这是让这个孩子稍微有些高兴起来的东西,因为有时看见一些新奇的玩意。
就这样,在平静到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孩子长到了四岁,和两位年龄最相近地兄长们一起进入早教的学堂。
重回[死亡老鼠之谜]的破案吧。
而下午则是把上午的事差不多的重做一遍,一个星期过去,唯二最会变化的就是艺术鉴赏时间,和下午四点时茶盘子里地点心。
大约是理所当然之下,出现了以下一幕:
“是谁把死掉地老鼠夹进老师的课本里?”
大多数人很奇怪,总爱用矜持把自己框在一个方框里,并以此为傲。
不过说是进入学堂,但也并非是专门从宅邸出去,而是专门的找来了据说是早教界有名的各科老师,在一个可以看见庭院里枯山水的和室里教导孩子们,犯了错老师会告诉孩子们的父亲。
这导致了两位比他大三岁和四岁的兄长在比较之下,像是衬托宝石的普通石子,就连多数老师看xxxx的眼神中,也开始闪烁出一种红色的火光。
变化出现在学堂开课三个月后。
兄长二号突然起身,指向孩子。
“是xxxx!是xxxx这么做的!只有他刚才翻弄了老师的书!”
孩子的确翻了国文老师的教案,对上面已经远不能满足他的教材有些失望,且兄长二号说了谎。
并不只有xxxx翻了国文老师的教案,兄长二号同样做出了以上行为,在老师去上厕所期间,房间里唯一静坐的只有兄长一号。
事件的犯案手法很单纯,只需要稍微动脑经就能轻易看破,问题就在于兄长二号为什么会做出这样行为的动机,为什么对国文老师说出[只有xxxx刚才翻了老师的书]这样的谎言。
答案很简单,因为xxxx比他们太过优秀,而这份优秀所造成的就是孩子们的父亲会在每天十分钟的检查课业时,常常忍不住对xxxx进行夸赞,并表示兄长一号和兄长二号要向比他们小上三岁和四岁的兄弟学习。 就连老师也是如此,特别是国文老师,常常因为xxxx的外貌和优异的成绩对他进行表扬,并且如同孩子们的父亲一样,常常对兄弟二人说出[你们都要向xxxx学习才是]这样的话。
于是就在日复一日的惯性之下,堆积起来的夸赞黏在一起,结出了这样的事件。
但对于这个故事来说,还没有到达开头。
“是你做的吗?”国文老师也并不怎么相信兄长二号的一面之词。
名叫xxxx的孩子诚实的摇了摇头。
国文老师看向了兄长一号,这是她认知之中唯一的证人了。
“你看到是谁做的吗?”老师这样问。
“是xxxx做的。”兄长一号这样回答了。
“…真的?的确如此?”国文老师也不太相信,重复的问兄长一号。
“的确如此。”兄长一号一字一句,认真的这样说,那眼神中看不出任何黑暗,满是光明磊落。
这满是光明磊落的眼神,让xxxx只感觉从脚尖开始,一寸寸的变得寒冷。
且实际上远不止如此。
“xxxx,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老师让感到不高兴了吗?”国文老师这样质问xxxx,用温和,但却已经盖下定论的语气。
因为三个孩子平日里都非常乖巧诚实,对于老师也十分尊重,就算是用老鼠夹在她的书中,但仍旧可能是孩童的好意,大约是送给老师的礼物也说不定。——善良的国文老师很大可能是这样想的,只因为她看向xxxx的眼神仍旧格外温柔。
但她所教导的这三个非常乖巧的孩童,会做出说谎的行为,在她眼中仍然是不可想象的。
“这样做是不行的哦,是很没礼貌的一种行为。”她用哄小孩的语气,这样装作生气的说道。
事件就这样结束了,以并未在国文老师的教案里夹入死老鼠的xxxx作为犯人被指出,顺利且平安无事的结案了,犯人也得到了犯人应有的待遇,兄长一号和兄长二号,在每日十分钟的检查课业时成功的联合上诉,将这件事告诉了孩子们的父亲。
作为大家族的孩子,所做出的行为也理所当然的代表了家族的颜面——孩子们的父亲是这样想的,所以xxxx理所当然的必须接受惩罚。
“我没有做这样的事。”xxxx为自己澄清式的说明,并列举出切实的证据——兄长二号外褂的袖子上沾有褐色的药粉,那是大扫除时用来清除鼠害的药粉,只有在老鼠的巢穴才有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