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这个模仿非常的逼真呀!完全就是一副蛞蝓什么都不清楚的笨蛋相呀!”
兴奋的笑容出现在红发少女的脸庞上,“——也就是说!”
“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值得一冒风险的利益。”弗朗西斯继续说道。
中也察觉到不对劲的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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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刺向眼球、将里面的内容物顺利的搅成一团的手术刀,被突兀的拦截下来。
电梯门重新合上,只剩下两人还在前行。
太宰满脸兴奋的、完全看不出遮掩了任何恐惧的,拍了拍中也肌肉紧实的小臂。
“想必这也是安哥拉·曼纽君你的得意之作了吧!事不宜迟,就让我立刻享受一下吧~”
这么说着,少年忽略中也担忧的视线,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干脆的将自己甩在床铺上。
可等了数秒钟,发现中也没有任何动作后,太宰在柔软的床铺上撑起脸催促:
“怎么了~那边不是有锯刀吗?还是说这次也干脆用手?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安哥拉·曼纽君~”
“不过你要是依旧认为——用一点点的把皮肤从我身上撕下来的方法,就可以让我交出主导权的话,亲切的建议你还是去做蛆虫一样的梦比较好呢~~”
透过太宰用来强撑心灵的话语,某种恐怖的事实,在中也面前揭开。
自己一直以来拼尽全力保护的少年,已经鲜血淋漓。
“喂…太宰,”中也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唞,“你一直在被安哥拉·曼纽折磨吗?这三周里,一直以来?”
太宰歪了歪头,开始非常仔细的打量中也。
鸢色的眼瞳中仍旧没有丝毫光亮。
“果然做得还不是很像中也呢…那只笨蛋蛞蝓,都是混账小鬼、混账小鬼这样叫着的~这种快要哭出来的语气,是什么新玩法吗?但是一点也不像啊~”
“拙劣的骗术还要玩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心满意足?啊,我忘了,连降生的资格都被我这种百无一用的人堵住的安哥拉·曼纽君,又怎么可能会有心这种——只有实体存在的生命,才有的器官呢~~”
深吸一口空气,中也走近床铺,将手伸向太宰。
痛苦所带来的经验,让少年面对这只熟悉的手,条件反射的僵硬身体。 正当太宰以为自己这次会被狠狠的一掌打落牙齿、接着被粗暴的撕裂皮肤与肢体的时候。
体温暖和得如同虚幻般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顶。
紧接着的,是温暖到不可思议怀抱。
‘但这可不能是真实的。’
‘说谎,这绝对又是安哥拉·曼纽虚假的谎言!’
太宰开始害怕起来,无法再掩饰慌乱的开始挣扎,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如此慌乱的、发出了只有面对安哥拉·曼纽的极端酷刑时,才会无法抑制的喊叫。
可这份力气在温暖的怀里实在太虚弱,以至于在太宰慌乱喊叫的时候,中也才发现这是挣扎。
“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中也握住太宰小小的手,声音颤唞的、不断的对怀里的少年重复着这句话。
太宰的这份喊叫最终也没能持续多久,虚弱的身体终究支撑不起这样长时间的浪费体力的行为,只能在同样变得越来越微弱的挣扎之下,转化为凝固的沉默。
在纱幔坠下的床铺上,右脸用绷带所遮挡的少年,表情恐慌的被戴着黑色帽子的橘发青年拥在怀中,不断的轻声安抚着。
露西走进这间医务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来苏水的气味,就是从这两人身上传来。
“你难道就是医生?”露西向仍旧没有停止安抚太宰的中也询问。
然而却被直接的忽略了。
“既然你不回答的话,那我就当做你默认啦!”
这样自顾自的说着,最讨厌被忽略的露西伸手拍向中也,同时发动自己的异能[安妮的房间]。
只要展开了这个异能力,任何在她视线之内的存在,只要她想要将对方邀请到自己的[房间]里的话,那就不存在着被拒绝的可能。
本来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露西害怕的后退几步,“你为什么没有被抓进[房间]里去?!”
“你到底是谁?!侦探社的医生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我的异能力不可能会失效的才对!”
不断被询问的重力使,终于抬起了眼瞳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闭嘴。”
天蓝色的眼瞳中,此时此刻似乎摒弃了所有的情感,简短的话语如同令人无法抵抗的重压。
露西的下颌与上颌因这[命令]不由自主的紧闭,无论怎样的让想法努力,她也没办法控制嘴巴重新张开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