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现实斩断了做梦的途径,就要清醒过来面对现实中的残局,即便并不乐意看到如此现状,直视着它,也是必要的无可奈何。
说实话,对于安哥拉·曼纽、这个潜藏于大圣杯之中的此世之恶,究竟会造成多大的死亡与悲惨,直到现在,卫宫切嗣也没办法预想出灾难的规模等级。
同时,对于爱因兹贝伦家犯下的严重错误,她也不会放弃挽回。
爱丽斯菲尔对丈夫——列出己方的优势,顿时让原本因人类的未来而胆战心惊的卫宫切嗣,得到了稍许的安心感。
早在德国的冬之城堡被召唤出来之时,saber便对于这位御主无视自己的态度抱有不解。
‘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caster组显然是已经知晓圣杯被恶意侵蚀的现状,他们到底又是怎样的意图?究竟是毁灭圣杯,还是即便知晓它已然成为恶质、却仍要继续使用?’
而现在,圣杯战争又出现了这样令人无法预料的问题,此世之恶污染了圣杯这一现状,saber心中对此也是分外惋惜。
‘眼前这位怪异的专家,又是否别有所求?如果为了之后的计划,仍然要牺牲掉爱丽的性命的话……’
她朝自己的master微微点头,无声的支持着对方的理念。
温暖的触感从手背上传来,凝视着卧烟伊豆湖陷入沉思的卫宫切嗣,下意识的看向温暖传递而来的方向。
“切嗣,我们并不是独自一人的。”
但是在与lancer决战过后,那个她偶然路过、爱丽丝菲尔与卫宫切嗣正在为圣杯战争而苦痛的夜晚,她才知道自己—直不苟言笑的master,内心究竟抱有怎样的想法。
但正是这个[并非]无稽之谈,让他的手掌冰冷。
是自己有哪里与他相性不合吗?又或是自己的在某些行事作风上过于古板?这些猜测她都曾经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隔着杜绝寒冷的高窗,仰望着城堡外的风雪思考过。
坚信着丈夫,能在这次关系到人类的危机中做出正确的选择,对于爱丽斯菲尔来说,是本该如此的事。
“大圣杯既然已经出现了问题,那么就将它解体。就算连接根源之涡的[孔]出现了,拥有对城宝具的saber,也绝对不放弃朝恶意释放宝具的机会。”
即便仍然对于卫宫切嗣为追求胜利,而不择手段的行事作风难以接受,但在明白其不为一己之私、且对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之后,saber不再为卫宫切嗣对她沉默以待而感到苦恼了。
作为妻子的爱丽斯菲尔,正以坚定的眼神注视着他。
脑海中不断的回溯着过去的故友,以及在与莫德雷德最后的剑栏之战后,王国倾覆的悲惨境地。
“切嗣,一定没事的。”
他原本无神的漆黑眼瞳,望向不远处全副武装的saber,而拥有着超出常人听力的saber,已然将爱丽斯菲尔坚定卫宫切嗣意志的话语听在耳中。
而对于卧烟伊豆湖的话,他也没有全然相信的想法,但基于冬木市的圣杯战争,是真的能够连接[根源之涡]的第三法制度下的仪式,受到恶意侵蚀的圣杯能带来毁灭人类的灾难,也并非无稽之谈。
内心悲观的男人,总是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思考。
但是即便是这样,即便心中对故国的渴望无与伦比,但saber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冒着人类可能会灭绝的危险,去实现她的愿望。
那样的话,别说是王了,连人都不配再做。
上下的抛接着手中的瓶子,卧烟伊豆湖静静的观察着在场其他三人的表情。
“总而言之,我先说出结论吧。”怪异专家发出了声音。
“关于什么的结论?”卫宫切嗣将视线重新放在这位再次登门的不速之客身上。 并未发挥作用的封魔瓶子重新落回卧烟伊豆湖的手中。
她弯起嘴角,但却没有任何笑意。
“当然是小圣杯的结论啊,关于小圣杯搜集从者灵魂的优先度——这个问题的结论。”
听到这句话,爱丽斯菲尔握紧了手,“身为创造了圣杯战争的爱因兹贝伦家,亲自制作的小圣杯,在搜集从者灵魂的方面,我应该不会输给任何人才对,这份责任也意义重大,可是为什么……”
卧烟伊豆湖对爱丽斯菲尔的话做出补充:“为什么caster组,那个叫做太宰的少年,收集到了从者的灵魂是吗?”
“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呢?”爱丽斯菲尔有些担忧的询问。
自己的责任从出生之时便已经订好,既然享受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享受了与丈夫与女儿共度的这些美好的时光,那么对于给予她—切的爱因兹贝伦家,爱丽斯菲尔心中无法不抱有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