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是弘时他哥(466)

苏培盛连忙给身边的徒弟使眼色,赶忙去外间叫人将剩余的书信呈上来。

胤禛抬手要拿,嘴里的水泡碰到牙齿,他眼睛一眯,痛得摆摆手,苏培盛立马命人将东西带下去了。

胤禛在床上兀自生了会儿气,心中的怒火密密燃起,又熄灭,燃起又熄灭。

看了会儿折子,带着怒气批复的折子极尽毒舌,将第二日收到发还折子的大臣吓得半死,连连请罪。

到底心中焦急他们三个跑去哪儿了,虽然下了令秘密寻弘时,也怕万一三人不在一处寻不着人。

日暮的时候,他挨不住看了弘昀的书信。

“阿玛大安,儿子不孝,叫阿玛动怒伤怀了。

时光真是匆促,转眼我已经在皇伯父待过的毓庆宫里待了这么久,秋日已到,冬日不过眨眼间将至,儿子真怕自己被永远关在此处,就像额娘被困在长春宫里,一困就是一生,始终没有等到春日。

长春宫中窗前的大树底下大约一尺深的地方,埋着一个簪子,应是前朝所留,银簪斑驳已不能再看。长春宫绥寿殿内拔步床底的第五块砖石,颇松动,土质松软,挖至一丈深的地方有一枚石头佛坠,虽粗糙,但有几分喜乐意,大约是修葺的工匠无意中丢失的。

额娘被关在长春宫里许久,在与阿玛恩爱尽失后,弘时也失了性命。阿玛除了他的宗籍,去了玉牒上他的姓名,将他赶出了皇宫,还将他过继给了生恨的政敌,以至他在打击中伤心难抑郁郁而终,未活过二十三岁。

额娘此后以泪洗面,生不如死,几次想要离开却不得,唯其一次,还被阿玛捉回,此后长春宫再未迎来开门之日,她的余生湮灭在此宫中。

那枚弥勒石佛,额娘日日用鲜血浇灌祷念,为自己死去的孩子超度,祈求上苍施恩将她带走,她日复一日作画,画我的、还有弘时的像,为我们祝祷。

额娘对我说了许多事,虽怪力乱神不可说,但我信,因我也曾做游魂遍历人间,我能从上天处争得一条性命也许正与额娘有关,所以她说的我愿意信。至于阿玛信不信,只等阿玛来验证……”

胤禛提着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书信,不住摇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在慌乱中继续看下去,弘昀诉说着他恍惚中看到的后世景象,说着作为游魂在世间游荡时看到的种种惨案,描绘勾勒着后世的样貌,字字句句椎心泣血。

在那些记述屠戮的部分处,有大片的泅湿洇染,模糊了字迹,他手指触过,似乎察觉到他的心痛。

哀鸿遍野,尸骨遍地。

诸国践踏,人如猪狗。

他真是一个极会讲故事的人,仿佛笔下的世界是真实的一般。

“……以前的我没有活过十一岁,重获新生后,只想为后世做点事,所以我埋头于西学中,好让西方诸国追赶不上,让华夏不会沦为诸国口中的笑料,让大清不会为人所欺凌轻贱,沦为历史的罪人。

新学不可废,还请阿玛为后世子孙留的一线生机。

今生已大为改变,皇玛法没有在猜忌中孤单离世,退位做了太上皇亦有彪炳千古的功业,阿玛的皇位板上钉钉,无人敢妄议,十三叔也好好的,十四叔与阿玛有手足情,玛嬷也不会难过。

日后唯愿阿玛做圣君,做天可汗,不分满汉,也能令百家争鸣,否则这片土地的人们与财富,终究会成为他国的劫掠的对象。

大清火器应已成诸国中最俱威力的武器,可与鄂罗斯的冲突中一亮锋芒,战舰已有模型,阿玛可尝试去做,天上飞的,也许将来那些新学的学子也能造出。如此海陆空三军具备,必无人能敌,万国来朝已有雏形,他日必远甚汉唐。中华之名,大清之能,也将闪耀诸国。

当初,放额娘走是儿臣的错,但儿臣不得不这么做,人皆有母,儿臣怎忍叫额娘在长春宫中消磨两世。还请阿玛看在额娘救过弘晖的命上,宽恕她。

弘昀犯下大错,已无脸面再见阿玛,更无颜再做皇子,儿臣亦胆小,不想余生像理亲王一般,被幽禁一隅,也怕像额娘一样,郁郁一生,故胆大妄为,自逐千里之外,还请阿玛恕罪。

皇玛法那里,儿臣不能再去拜见,给富察氏的休书在另一书信中,还请发还令其归家,听凭自嫁。

上次阿玛搜出来的两瓶药或可治十三叔腿上的病痛,可以试试。儿臣不能在阿玛膝下敬孝,阿玛恕罪。

不孝子弘昀敬上。”

胤禛抖着手,眼泪成珠,胸口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消磨两世,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怒气一遍遍的上涌,猜疑也如杂草横生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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