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给了他一巴掌,气不过又给了他一耳光,“你找死?!”此事若是被阿玛知道,便是他的死局。
达哈布抿唇,他不会死,大阿哥不会让王爷知道他当初听到了王爷和幕僚说的话,若是王爷知道他将此事泄给他人,大阿哥得不了好,而事情一旦闹大,闹到了皇上那儿去,皇上也必然会责怪忌惮四阿哥。
“死无对证,三阿哥就算说了,奴才也不会认,王爷也不会信他,奴才一直跟着王爷的手下,去哪里安排这样的事?那两个蠢货也不是我府上的人,只有一种可能,是朝中有人对王爷不满才如此。”
弘晖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好算计!”
达哈布道:“阿哥可要记住自己说的,不会让福晋失望,我们纳喇一族都将希望压在你身上,弘昀是汉女之子,如何能比得上您身份尊贵呢。”
“用不着你提醒,你最好能将自己摘干净!”
达哈布在他踏出房门的时候道,“京城针对王爷的人这么多,实在不安生,给阿哥的马车在门口,阿哥记得狠一狠心,。”
弘晖扭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冷意。
他下了楼,登上了门口的马车,走了另一条路,在经过一个胡同口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一个推车,直接将他的马车惊到,连带着他也从马车中扑跌出来……
达哈布立在窗边看到弘晖依言登上了他准备的马车走远,嘴角微微一勾,可惜了,竟然叫三阿哥逃了出来,可惜可惜。
他摩挲着上臂上的伤疤,露出一丝笑,这半条手臂被烫得没了样,是他年少时被赶回家后没多久发生的。
他不想再被家中的兄长们奚落欺侮,他要让曾经欺负他羞辱他的人付出代价!
包括,造成他今日命运的这些人。
达哈布微微一笑,面上多了几分清俊倜傥之色,转身,忽见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中年人,正立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将他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面前的人身量纤长,显得有点衰老瘦弱,佝偻着背,身上是棉布衫,虽然还算整洁,但瞧着就身份不高,达哈布不由斥道:“哪里来的,还不滚出去!”
对面那佝偻着背的人微微一笑,手中拿出一物,朝他晃了晃,朝他递来。
达哈布看到一个大约寸长像小匣子一样的东西,不知道那是什么,“什么腌臜物滚出去!”
他话音刚落,忽见那人将手里的东西,对准了他,他未及反应,几枚银亮的东西扎入他腰腹中,他只觉浑身一麻,“你!”
那中年人忽然挺直了脊背,朝他而来,在他几乎不能动弹的时候,拿出了手里的刀……
来恒亲王府探望的阿媛正与弘时说话呢,外面忽有疾步声传来。
翠儿进来,一礼,道:“格格,海总管命人来传话,说大阿哥今儿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歹人,受了伤,嫡福晋和瓜尔佳福晋都受了惊。”
阿媛惊得起身,“伤的严重吗?!”
“大哥也受了伤?”弘时诧异,“他好端端的出什么门?”
翠儿摇头,“奴婢也不知,传话的人急冲冲的,没有说。”
阿媛立刻对弘时道:“你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我去府中看看。”
“你别去!”弘时拉着她的手,“万一他们要对付你呢?”
“我难道还能置之不理吗?别说傻话!”阿媛轻声道道:“你就在五叔家里,我回去看看。记住,你说的话,除了我,不要对任何人说。”
“可是……”
“没有可是。”阿媛往外走。
“我陪你一起去!”
“少来,你好好在这儿待着。”
弘时不依,倔强地跟着她回府了,五福晋知道他们要离开,也不好拦着,派了一堆人,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一直将人平安送到王府这才折返。
……
胤禛对府中发生的事儿一点也不知道,他正忙得焦头烂额,查验粮仓,勘察账本,裁撤了原先的官员,重新整饬纳粮,将这两处粮仓事物弄得清清楚楚,同时选拔了一些人,将想要任用的官员名单送去了西北。
等忙完以后,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回来听说弘晖弘时都遭了人暗算,连带着刚回京的达哈布也被人杀害了,他震惊错愕,“怎么回事?”
海保将事情一一道来,着意强调了当初绑弘时的歹人说的话,胤禛神色阴沉至极,“给我将门子上的人打十棍!弘晖和弘时呢?”
“在读书呢。”
“这事儿衙门查出来了吗?是何人所为?”
“当日便关了城门搜查,客满楼进出的人也全查了个遍,”海保拧眉,道:“奴才隔几日便去问一回,都说还没有抓到人。”
“一个也没有抓到?杀了达哈布的人呢,也没有查出来?”胤禛大为光火,“要九门提督和刑部的人有什么用!莫不是他们在刻意包庇!这事儿恒亲王可有说上奏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