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肉体凡胎能对人世间的圣灵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贺慕沉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为的就是一步步弄清楚事情真相。
“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毕厄将手机放在指尖把玩，又在贺慕沉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最后坐在了那把办公椅上。
手机也被他随手仍扔在桌上。
“云叙白就是那只出逃的白孔雀，你千方百计想查清楚的事目的是什么？”
虽然贺慕沉心中有此猜测，但真的知道真相后他的心情又莫名复杂。
“云叙白是白孔雀化形的，他是什么？妖物吗？”
毕厄轻飘飘地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妖物？”
“你现在确实是可以这么说，”他慵懒地靠在办公椅上，指尖凝聚暗黑的光，“等下一次雷劫到来，他若是渡劫成功，可就要化神了。”
暗黑的光直嗖嗖地冲向贺慕沉的膝盖，使他不得不跪倒在毕厄面前。
“趁着云叙白现在还只是个圣灵，现在杀他是最好的机会。”毕厄说着说着就笑了。
贺慕沉想起身，那股力量一直却压制着他，他只能暂时臣服，“你，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你想让我做什么？”
毕厄走带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竟流露一丝羡慕，“有时候你凡胎肉体倒是比我这重身份要好得多。”
他说完将一把匕首丢在贺慕沉面前，男人的语气阴森森的，“上次你说的合作一事，也未尝不可。”
“但我从不与凡人合作，你好歹让我看看你想与我合作的诚意。”
“这把匕首是我的气血所化，你拿着他，想办法在云叙白身上刺一刀，我便同意与你合作。”
“如何？”
毕厄明明是在笑，那笑却没有一丝温度。
第55章 雀尾护主
贺慕沉盯着眼前那把暗色匕首，眼里满是惊恐，“你疯了？！你都不能做到的事情，让我一个凡人去动手？”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不悦，毕厄拿起那把匕首，匕首出鞘，刀尖抵在他的下巴上。
冰凉凉的触感让贺慕沉清醒不少，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去分析毕厄让他这样做的原因。
“您，和云叙白不是同一类吗？”
“都是人世间的…圣灵。”
贺慕沉专心科研多年，一直都是无神论者，可眼下的情形，他不得不推翻当日清醒的自己。
人世间当真有精怪在的。
毕厄见他放低了姿态，才将抵在他下巴上的匕首收回，“云叙白在神主身边化形，灵力至纯，我奈何不了他。”
毕厄身受诅咒，如今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随后他将目光又重新放到贺慕沉身上，“但你可以，因为你是个凡人。”
贺慕沉不明白，他只是一介凡人，如何有能力去对抗圣灵。
“人世间的圣灵是受天道管制的，若云叙白杀了凡人，他想化神是必不可能的，不仅如此还要遭受雷劫。”毕厄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动。
贺慕沉明白了，原来其中是有这么一个禁忌在的……
“另外，”毕厄转身，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我们合作是为了拆开云叙白与孟祈棠，云叙白任由你处置，至于孟祈棠，归我。”
贺慕沉抬眼看他，生怕毕厄窥见他心里的秘密。
“你想要那只白孔雀做研究，我只想要她再次回到我身边。”
贺慕沉盯着毕厄那副痴迷的模样，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再次”这个字眼。
“你和孟祈棠，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久久得不到毕厄的回答，男人正望着窗外的灯火出神。
毕厄微微抬眸，那处灯火瞬间炸开，玻璃碎片飞溅，吓的街道上的人抱着头逃窜。
他却笑了出声，心情很好的样子，“你还没资格来问我这些！”
等他离开后，贺慕沉才从地上爬起来，“魔鬼！真是魔鬼！”
他拉起裤腿，膝盖紫红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从小到大，贺慕沉觉得只要他够努力就能得到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唯独在孟祈棠身上栽了跟头。
贺慕沉得不到孟祈棠的心，可云叙白却能轻而易举将她揽进怀里。
他嫉妒地发疯，但他的情敌是人世间的圣灵，巨大的无力感将他紧紧笼罩。
是了，他只是肉体凡胎，如何能与圣灵相提并论？
贺慕沉一向自负，相信自己能在孟祈棠与阮仪之间游刃有余。
没想到他会在孟祈棠身上受到挫败，于是转身选择与阮仪订婚。
也许这真是一步错棋。
不管他娶了谁，心里也总有一个位置是给孟祈棠的。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余光瞥见地上的匕首，他拿了起来，匕首出鞘，闪过一丝银光，贺慕沉在那把匕首上看见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