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面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毕厄的心脏,剜心般的疼痛。
毕厄陡然笑了出声,那笑声阴恻恻的,目光却没移开分毫。
他忍无可忍,嫉妒的烈火快要将他燃烧殆尽。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云叙白!
是云叙白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阿绫!
只见男人手心聚拢淡淡白光,抬手间几道黑色的尖刀对准了窗内的云叙白,划破柔风,猛地飞去。
云叙白正揽着孟祈棠亲吻,听见窗外异动,他瞬间睁开了眸子……
他此时抽不开身,只能先麻烦和风。
还没等尖刀刺伤云叙白,毕厄整个人就被一道风墙给弹了出去。
他嘴角渗出鲜血,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和风一身飘飘欲仙的白衣长袍,金色的玫瑰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做什么呢?老熟人……”
毕厄抬手,擦去嘴角血迹,“和风,你该知道阿绫对我的意义。”
“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啊,”和风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貌似不行,你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还嫌不够吗?”
“我不在乎。”毕厄过分执拗,重新唤出数百道利刃,想冲破风墙。
和风皱起眉,声音很轻,“那就莫怪我了……”
风,伤人于无形,化为风刃,划破毕厄的皮肤,带出的黑血落在地面,生出了断情花。
和风早已化神千年,对付已经堕神的毕厄,轻而易举。
毕厄遍体鳞伤,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唤出尖刀,想致云叙白于死地。
他深受诅咒,损耗过大,再多撑一会就要被打回原形。
一阵风吹来几片冰蓝色的玫瑰花瓣,落在毕厄眉心,他瞬间昏了过去。
和风望向那片在空中飘落的花瓣,满脸宠溺,他张开怀抱,云揽月瞬间幻化成形落在他怀里。
她湛蓝色的眼眸灵动,用灵力将毕厄送了回去,“他还不能出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劫数,是靠机缘的。
和风揉了揉她的脑袋,“嗯,殿下说的都对。”
云揽月甜甜地朝着他笑,转眼间注意力又被窗内的两人吸引,“和风,叙白在和小蝴蝶……”
“少看这些,我的主。”和风颇为无奈,遮住云揽月的眼眸。
云叙白这只白孔雀,开了屏之后的模样他都没眼看。
怎么能让云揽月看见?
这不得带坏和风的小神主么?
云揽月扒拉着要看,眼里满满的求知欲。
等差不多学会了,她又乖乖开口,“那和风宝贝,我不看他们了……”
和风欣慰,“很乖。”
“我们回去也学他们。”云揽月抱着他,在他脸上蹭蹭,“好不好?”
和风:……得了,已经带坏了。
“好。”他没有办法,只能宠着。
云揽月又亲亲他的耳朵,嗓音乖软,“你也要只穿围裙给我看,好不好⸝⸝ ᷇࿀ ᷆⸝⸝”
和风:“……不太好。”
她不说话了,盯着他看,小脸上就差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字了。
和风无奈,“好,依你。”
——
第二天,云叙白送孟祈棠去上班,将人送到研究中心门口才回来。
他先去洗了个冷水脸,缓解体内燥热。
每次与孟祈棠分开,他的身体都会出现强烈的分离焦虑。
是一种将舒适因子从每一根神经中抽离的痛苦。
等云叙白洗完脸出来,瞥见和风已经出现在客厅,并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品茶了。
“今日倒是稀奇,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小神主呢?”
和风放下茶盏,回他,“月月还在睡……”
云叙白眼尖,一眼扫到了和风脖颈上的淡淡红痕。
“往哪看?”和风不悦,干脆扯开自己的衣领让他看个够,“瞅瞅呗,这他妈都赖你。”
“得了吧,”云叙白轻嗤一声,给自己倒了杯清茶,“你心里美着呢吧?”
和风脸上飘过一丝尴尬,“咳,言归正传,找我来是想问昨夜的事儿吧?”
“嗯,看清是什么人了吗?”云叙白问他。
“没,”不是和风想要隐瞒,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估计是从哪跑来的小喽喽吧…”
云叙白也没继续追问,他垂眸,指腹摩挲着杯缘,知道那人还会再来,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到时候云叙白自然会亲手了结了他。
“还有件事,关于断情花……”
和风猜到他会问这个,“这个无解,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云叙白:“小神主也没有办法吗?”
“断情花是由贡栖的黑血化成的,贡栖都是千年前的存在了,如今才几百岁的小神主能知道什么?”和风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