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城主的屋子,姑娘,您不记得了吗?今早还是城主抱着您回来的。”
被紫嫣这么一提,纪樱落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凌乱的片段,片刻后,这些凌乱的片段一下子清晰明朗起来,拼凑成了完整的画面。
纪樱落的脸“轰”的一下红了。
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恨不得一头扎进被子里。
真是荒唐至极的一夜!
骆弦羽明明没醉,却耍起了酒疯,将她锁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说着——
爱她。
他不但自己说,还逼着她说。
她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尖叫,哭喊,求饶,都无济于事,只好依着他所求,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直到嗓子都哑了,哭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他才放过她,抱着她去池中沐浴。
骆弦羽是何时抱她回来的,她完全不记得了。
“城主呢?”纪樱落一觉起来,骆弦羽已经不在身边了。
“早上传来急报,城主就先去处理了。”紫嫣满脸欢喜地开口,“城主可真是喜欢姑娘喜欢得紧,今早出门时满面春风的,眼睛里都开了桃花,绿竹姐姐说,伺候了城主这么久,从未见他这般开心过。”
纪樱落掀开被子下床,紫嫣连忙过来扶她。
纪樱落瞧见床头贴了一张大红的囍字,不由得一愣:“这是谁贴的?”
“是城主亲手贴的。早上城主一醒来就命绿竹姐姐送来红纸和银剪,亲自剪了这张囍字贴上。”紫嫣拿起一件外衫,裹在纪樱落的身上,“天色还早,要不姑娘再睡一会儿,城主很快就会回来陪您。”
“给我倒杯茶。”纪樱落在桌边坐下。她的声音有些哑,喉咙也不大舒服,是昨夜疯狂过后的后遗症。
紫嫣点头,拿着茶壶出了门去。
早晨的天气还有些凉飕飕的,纪樱落裹着外衫,慢吞吞地起身,趁着没人,四下翻找了一遍。
前两天,杨凡托人传信,叫她寻找兵符。
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收在骆弦羽的身边。她先是走到床边,四处摸索了一遍,看有没有机关,然后走到屋子里的书桌前,拉开抽屉找了一遍。
“在找什么?”骆弦羽的声音冷不丁的自身后响起,纪樱落的魂儿都差点吓飞了。
她站起身来,回头过去,骆弦羽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眼中泛着一丝清浅的笑意,朝着她走过来,半开玩笑地说道:“一觉醒来就四处蹦躂,看来是我昨夜努力得不够。”
“够了!够了!”纪樱落摇头。他要再努力,她骨头架都能给他折腾散掉。
“怎么穿得这样少。”骆弦羽伸出手,将她揽进怀中。
“姑娘,茶来了。”紫嫣捧着茶壶进来,不防骆弦羽也在,连忙行了一礼,“见过城主。”
“将茶水放下,再送点吃的过来。”骆弦羽道。
“是。”紫嫣颔首。
骆弦羽将纪樱落抱起,放在床上,拽起薄被裹在她身上,皱着眉道:“不许再乱跑。”
纪樱落的手指是冰凉的,显然是冻着了。
他倒了一杯茶,端给纪樱落,纪樱落喝完后,仰起脸道:“还要。”
骆弦羽索性将茶壶都拎过来。
纪樱落几乎喝了半壶茶下去,骆弦羽见她如此牛饮,不由得低笑:“昨晚是我唐突了。”
“知道就好。”纪樱落瞪他一眼,她现在没什么精力,不想同他计较。
“怎么办,我还想……继续唐突樱落姑娘,夜夜……都唐突。”骆弦羽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暧.昧说道。
“不许!”
骆弦羽抓住了她的手,掌心透着炙人的温度。
纪樱落眼皮一跳,连忙道:“今天不行,明天还要去寺里上香祈福,我可不想闹笑话。”
“你若走不动,我抱着你上山,我看谁敢笑话。”骆弦羽放下幔帐,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
……
紫嫣捧着一盘点心进来,听见了帐内传来的声响,不由得偷笑了一下,悄悄将点心放下,转身就走,顺手替他们将屋门合上。
这次荒唐的折腾过后,导致第二天两人都没能按时起床,好在骆弦羽是这骆府的主人,纵使一大帮子人站在清晨的寒风里等了半晌,也无人敢说他的不是。
“都怪你!”纪樱落越想越恼,忍不住抬起脚踢了骆弦羽一脚。要不是他缠着她,两人也不会到现在才起床。
骆弦羽正在给她系披风的带子,他自知理亏,这一脚不躲不闪,挨了一下,洁白的衣摆顿时多了个乌黑的印子。
“早上风凉,穿好衣裳。”纪樱落慌慌张张地出门,连衣服都没穿好,骆弦羽叫绿竹拿来一件披风,给她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