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决哑口无言。
眼睁睁看着云府大门关上后,云家的族老突然道:“二少爷,再过些时候,君墨就回来了,他要是得知,他母亲入狱,父亲又被母亲休夫,他怎么想?”
云洛不在意道:“我问过长姐了,她说,君墨要是有不懂的,等她出狱了,她再跟他解释。”
族老哦了一声,又连忙问道:“那……云家商铺的事,二少爷跟谢家提了吗?他们怎么说?”
闻言,云洛看了一眼府门口,道:“提了,他们答应帮我们渡过难关。”
而条件——
司徒决被赶出云府。
云洛在得知谢家的条件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一趟牢里找云楚楚。云楚楚权衡利弊后,也干脆利落的写了休书——在云楚楚眼里,夫君压根没有自己亲儿子的前途重要。
更何况,云家好了,她儿子云君墨就会跟着好,反之亦然。
闻言,族老也松口气,这时,门外传来了司徒决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踹门的声音。
小厮们吓一跳,“二少爷,这……”
“别理他,骂累了就会走的。”云洛摆摆手,道:“族老,这边请——”
族老点点头。
年初五——
今天,是谢归寒的生辰。
谢归寒一个多时辰前就去正院了,他离开前在云景门前停留了一会,也不敲门,也不说话,静站片刻后,自顾自地先离开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云景有些失望,他在屋里都听到谢归寒的脚步声了,可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可云景不知道,会武功的人,走路声音都很轻,如果不是故意为之,云景肯定听不到谢归寒的脚步声。
“雪停了呢,今儿也冷了些。”云景伏在茶桌上,目光望向窗外,喃喃道。
坐在他旁边正在玩九连环的初安歪了歪头,茫然道:“爹爹冷?”
云景摇摇头,道:“爹爹不冷,初安,九连环好玩吗?”
初安现在这年纪还不会玩九连环,也暂时学不会,但小家伙爱面子,闻言,还学着他父亲那样,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好好玩。”
云景笑了一声:“初安好像长高了一些,这两天吃的也多了些。”
初安得意的点点头,脑袋上戴着的虎头帽衬得他更是古灵精怪的:“安安每天都喝药药!”
云景点点头,他记得谢归寒之前说过,半年前莫神医给初安开了一个方子,现在照着那个方子养了大半年,初安的体质确实好了很多。
至少不会总是生病了。
云景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最近怎么都不玩你的布老虎了?”
初安认真道:“老虎睡觉。”
云景弄不懂小孩子的想法,只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道:“我记得,家里有男孩的,大多都会在男孩出生的当天,在自家后院埋一坛酒,名叫状元红,对吧?”
正在一旁擦着瓷瓶的等风回头道:“对,当初孙少爷刚出生的时候,大少爷就让人埋了几坛酒在后院,说是等孙少爷将来娶亲时再取出。”
云景一愣:“……我都不知道此事。”
等风大大咧咧道:“这是自然的,当初您生下孙少爷之后,身子亏损的厉害,在榻上养了半年多,才慢慢好转。因此,我们当时也不敢拿这些小事让您烦心。”
云景垂眸不语,片刻后,他道:“现在这个时候,客人应该都到了。去把初安的棉袄拿过来,我带他一起去。”
等风迟疑道:“可是,孙少爷还小,厅堂那边这么多人,要是待的久了,生病怎么办?”云景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道:“不碍事的,就去一会我就带他回来。”
今天毕竟是谢归寒的生辰,初安是长子,不能不出席。
初安睁大了眼睛,美滋滋道:“安安也能去?”
“可以。”
不多时,云景牵着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家伙来到厅堂。
厅堂内只有两三桌的宾客,并不是很多,但除了谢家的旁支亲戚之外,今天来此的宾客们大多都是非富即贵的。
云景牵着小家伙出现后,厅堂的不少人纷纷侧目。
有些人并不认识云景,于是纷纷交头接耳,这是谁啊?
一个宾客扯了扯赫连鸣的袖子,好奇地问道:“赫连兄,你认识那人吗?就是那个,牵着孩子的那个人,他长得可真是好看啊,就像是画里的人,不不,就如谪仙似的!啧,这到底是谁家的公子?我怎么不认得?”
赫连鸣喝了几杯,已经有些醉意了,他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过去,好一会才认出来,道:“那是云景,沉霖的男妻。”
宾客吃惊道:“他居然是沉霖兄的男妻?不是说此人病恹恹的吗,怎么跟传言一点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