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点了点头。
春杏他们几人一同护着宴安上了路。
李绍之今天是出城去谈一笔很重要的生意,本来双方约好在下午两点见面,然而都两点半了,李绍之还迟迟未曾露面。
谈生意的老板和李绍之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了解李绍之是个守时的人。
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耽搁了时间。
就这样,又一直等到了三点。
老板心一突,想着雪天路滑,是不是有可能出了什么意外。
便让手下人顺着从南城来的路往回走,结果就看见在半山坡翻了的小汽车。
然而车门大开,里面并没有人。
但是李绍之出事的事情是基本可以肯定了的。
于是差人送信到了李府。
李老爷带了人,沈经同也带了人,他们在山坡附近寻了个遍,也没寻到李绍之的身影。
不止李绍之,司机也没能找到。
但是没找到尸体,很大可能就代表着人还活着。
也许是李绍之清醒了过来,两人去到附近的人家求助了。
沈经同看着天色马上就要全黑,见李老爷身上胡须上皆染了雪花,令人瞧了心酸无比。
他劝李老爷先回府,雪夜寒凉,他身体遭不住,他会带着人在这附近不停找的。
然而李老爷不肯。
手电筒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打亮。
不远处出现几个身影。
手下人的电筒光照亮过去。
李老爷一惊,大步走了过去,沈经同也跟了上去。
“安安,你怎么来了?”还不等宴安说话,李老爷怒视着春杏几人:“你们就是怎么看着少奶奶的?”
宴安说:“爹,别怪春杏他们,是我自己执意要来。”
李老爷从收到李绍之出事的消息,就带着人赶了过来,一刻也不曾停歇的搜索。
一颗心像在热油里烹着。
他本来年纪就上来了,说完几句话就累的不行的喘着粗气。
沈经同连忙扶住了李老爷。
宴安说:“爹,你先回去吧,我去找绍之。”
李老爷怎么可能放心?
宴安便劝李老爷先休息会,李老爷确实也快撑不住了,他坐进车里。
看着宴安和沈经同两人并排走着,往小汽车翻滚的地方而去。
沈经同安慰道:“车门看上去是从里面打开的,所以应该是绍之他们在车翻了之后,打开车门出来的。他也许是去找人求助了,但是估计受了伤,所以没办法传消息回来。”
黑暗中,手电筒的光照耀着前方。
沈经同看不清宴安的脸,自然也看不见宴安现在是个什么神情。
他只能隐隐看见宴安的轮廓。
宴安轻声道:“谢谢你,先生。”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雪也是越来越大。
找人工作变得无比困难,然而李绍之有可能现在是已经找到了能求助的人,躺在人家屋里,也有可能是在去找人的路上,晕了过去。
而多耽搁一分钟,李绍之的处境也可能多危险一分。
宴安不肯离开。
甚至他不肯再呆在路边,看着手下人去找人,他也拿了个手电筒,加入了找人的队伍。
风雪寒夜中,李老爷咳嗽了起来。
宴安直接让人把李老爷送了回去,李老爷刚要说不,张口便又是一阵咳嗽。
沈经同向李老爷保证:“李伯父,您先回吧,我在这、陪着…宴安。我会看好他的。”
这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家。
所以李绍之很有可能是晕在了半路。
众人此起彼伏的喊着少爷,宴安也在喊着绍之。
山披上的马路却突然响起一阵鸣笛的声音,伴随着亮光的出现,一个身高腿长的人影出现在视野里,寒风刮起了他的披风。
——是霍等闲。
霍等闲今天并没有在南城,他回到家时就已经是晚上八点,工种.号梦白推.文台.从下车到进门,这短短的路程里,他的睫毛上就已经沾染了层细细的雪花。
霍等闲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看见桌上的请柬,问娄副官:“贺礼备好了吗?”
娄副官说:“备好了。”
知夏却慌慌张张的过了来:“哥!李绍之他!他出事了!”
霍等闲坐直了身体。
“你说什么?”
霍等闲也带着他手下的兵一起过了来。
宴安并不知道霍等闲也来了,他已经带着人往外边走了好些距离。
他让阿康、阿建几人分别带了人手在不同的方向寻找,本来他和春杏两人带着人一起找就行,然而沈经同说他已经承诺了李老爷要看好他。
春杏自然也是觉得跟着宴安的人越多越好。
春杏扶着宴安,一路上都很小心翼翼。
路面上滑得很。
宴安的手已经冷的跟个冰块一般了,鼻子也冻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