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尤斯被时兮按在身下,耳根已经红透了,他神色紧张地却又无比虔诚地看着时兮:“雄主……”
“叫我的名字。”时兮并不习惯这里的称呼,在他的眼里他们都是虫,并没有什么尊卑贵贱,外面如何待物处事时兮管不着,可是在他这里,在他的床上,克里尤斯与他是平等的,“我想这句话我以前应该没有正式说过。”
时兮舔了一下嘴唇,他也紧张了,克里尤斯盯着他发亮的下唇微微走神。
“我喜欢你,克里尤斯。”时兮看着克里尤斯从紧张到迷茫然后又到难以置信的变幻莫测表情,顿时有些哑声发笑,“很喜欢。”
克里尤斯不知是惊讶过渡,还是这个词并不存在他活了百年的生命线里,他掀了掀唇,竟没有发出一丝回音。
“嘘!”时兮伸出食指压在他的嘴唇上,雄虫信息素从身体里化作无数丝线向克里尤斯袭去,“不用着急,想好再回答我。”
修长的手指一粒粒解开衬衫纯色纽扣,克里尤斯绝佳的胸肌因为过渡紧张起伏不断,时兮埋头吻了上去,触感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更绝。
克里尤斯身体拱了起来,在他破碎的声音下时兮仿佛听见了厨房的锅开了。
他原本是准备披件衣服去看海鲜汤煮好了没,现在好了,一锅汤绝对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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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沿着窗帘斜洒进来。
“你还没起?你居然会睡晚?你这辈子什么时候赖过床?”对面传来阿什瓦稀奇地灵魂三连问,“出了部队就是不一样啊,你该不会是想让整个三区会议上上下下等你一个吧?”
克里尤斯半/裸/着上身,将手环压在枕头下企图掩盖声音,可惜只是白费力气,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阿什瓦的分贝如此高,只好捏了捏鼻梁无奈道:“我尽快。”
“不是,你嗓子怎么了?”同行多年,一直活在这位出色上将的阴影之下的阿什瓦军团长,好不容易揪住一回克里尤斯的小辫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食堂里,阿什瓦叉着腿一边吃早餐,一边大大咧咧地叫唤道,“不是我就搞不懂了,在医院呆的好好的你干嘛要偷偷溜走?你有什么要紧事儿啊?你知道一早上过来来发现你不见了,那名亚雌小美护士都快吓哭了吗?”
尽管克里尤斯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了,可架不住阿什瓦好奇心啊,原本还埋在松软枕头里的时兮还是缓缓睁开了眼,尾音拖着还没睡醒的懒调:“谁啊?”
“这么急不可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憋时间长了去……”阿什瓦调笑的声音一瞬间戛然而止。
克里尤斯略带抱歉地回身解释:“没谁,吵到你了?”
时兮眯着眼,胳膊从克里尤斯胸前环绕,一把将他拉了过来,被子里全是他们俩的味道,时兮挺翘的鼻尖在克里尤斯光滑的脊背上蹭了蹭,喃喃道:“没想到你性子冷,信息素却那么烈,昨晚可热……”
“啊——”对面阿什瓦仿佛见鬼般尖叫地挂断通话。
这时副官端着餐盘走来,看着自己的军团长正拿着早餐发呆,关切问道:“您怎么了不吃?”
阿什瓦把肉夹饼朝桌上一扔,愤然离席:“饱了!”
副官看着对面一样未动的餐盘,挠挠脑袋:“吃什么了,就饱了?”
另一边,大床上时兮抱着克里尤斯趴在他的背上抖成了筛子。
克里尤斯缓缓转身,表情奇怪:“你……故意的?”
时兮却哼了一声,倒了回去,漫不经心道:“怎么,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克里尤斯微拧的眉毛舒展开来,时兮这是替他刚才打抱不平呢。
“其实他也没什么恶意,阿什瓦就是性子急了些,嘴上不服软,是个不错的军雌。”
时兮却无心了解:“好与坏我不管,反正不能欺负到我的虫头上。”
克里尤斯回头看他,时兮还是那般懒模懒样地阖着眼,这句话他早就听过,那是他才从荒星被召回的第二天,在暗馆门口,时兮把那只高傲的雄虫一脚踹倒在地,他也是在众人的观摩下那么坦荡地说出这句话,只是当时的自己不信罢了。
克里尤斯灼热的目光仔细描绘着时兮那张精致绝美的俊脸,忽然有种非常奇特的感觉,现在的他,和以前那个纨裤子弟,就像是被生生割裂的两只虫,仿佛原来的那只蛮横,霸道,性子极度卑劣的雄虫早已在重金属的海中淹死了,而面前这位是一个崭新的灵魂,不过是借用了原本的这个躯壳罢了。
就在克里尤斯陷入沉思云游四方时,时兮闭着眼做作地轻咳两声,完全没有恐吓意味的警告道:“还看?再看下去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啊,这一大清早的,有些东西可不是我想压就压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