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解释:“这是紫萝花□□打磨的药水,可以迅速祛除他身上的难闻气味儿,只是这□□有剧毒,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大的排斥反应。”
“你说什么?”克里尤斯一把将冰袋拍在桌上,“谁让你掩盖气味儿了?我让你救他!”
卢卡斯被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按照习惯,他肯定是将雄虫的需求放在首位,雄虫从小养尊处优,连低贱雌虫身体的味道都受不了,更别提是如此刺激的血腥味儿了,“可是这味道……”
“别再管什么味道不味道的了,立刻救他!”时兮罕见的情绪失控。
“是,阁下!只是如果现在就开始治疗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卢卡斯搓手为难,“能否将我的两名医助叫进来?”
“什么麻烦?”时兮问。
“我刚才给克里上将注入的紫萝花毒素已经令他浑身细胞都活跃了起来,这个时候再打麻醉是不会起任何作用的,接下来的无麻清理一定会非常疼痛,所以我们需要将克里上将控制住,以防他在无意识的挣扎中加重伤情。”
时兮扶额:“你说的那什么花毒,多久失效?”
卢卡斯答:“……十二星时。”
十二星时?估计这家伙都要烧成虫干了,时兮叹口气:“叫他们进来。”
不多时,两名医助虫员从门外走进,齐齐向克里尤斯行礼:“雄虫阁下。”
时兮:“不必拘礼,做你们该做的事。”
卢卡斯拿出工具:“阁下,我们需要把克里上将抬到床上进行固定,这张沙发实在太窄了。”
时兮看眼蜷缩在沙发里的克里尤斯,吩咐机器虫去重新取冰块,然后领着他们朝楼上走,想着克里尤斯应该更习惯自己房间的环境,于是时兮一路走向那个一直紧闭的木门。
“就是这里……”然而,门被推开的剎那,刺骨的冰冷感将时兮从头顶凝固到脚后跟。
这哪里是什么卧室,这分明是一间刑房!
细碎记忆挤进时兮脑海,克里尤斯被剥光衣服束缚在水床上受尽□□的画面,各种刑具一寸寸地碾过他的皮肤,切开,愈合,切开,再愈合,再切开,还有不断调大电击器电压,直至顶峰的极限贯穿……
卢卡斯担忧上前:“阁下,您怎么了?”
时兮目次欲裂地扶着墙壁,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卧室:“我记错了,是那间。”
两名医助抬着担架进入卧室,等时兮从头痛中缓过劲儿来,克里尤斯已经被五花大绑到床上了。
“阁下,您若是身体有异请先回房休息吧,这里由我接手便好。”卢卡斯穿上手术服道。
时兮瞧着床上毫无血色的克里尤斯,淡淡摆手:“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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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架起便携医用手术灯,卢卡斯和他的两名医助虫员将床边规整围起。
时兮靠着墙壁,一条腿微曲,黑色发丝垂下堪堪遮住眼睫,房间里回荡着由于克里尤斯过度疼痛挣扎发出咯吱声响,机器虫端了一盆又一盆血水出去,垃圾桶也被血污纱布填满到溢出。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奇怪的是,时兮并不觉得难闻。
窗外乌云遮月,今夜居然连声乌啼都未曾发出,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时兮腿站麻了准备换个姿势时,手术灯下传来一声尖叫。
卢卡斯厉声命令:“按住他,膝盖处积液处理不当会导致双腿残疾!”
不知是何原因,原本躺在床上忍耐痛楚的克里尤斯忽然分离挣扎起来,时兮赶忙冲到床边,却遭到卢卡斯驱赶:“请阁下迅速离开房间,当心误伤!”
“啊——”
时兮还没来得及开口,克里尤斯左手束缚带骤然挣断,其中一名身材较为弱小亚雌医助直接被甩飞,时兮快速按住克里尤斯胳膊的同时,一脚踢起机器虫助理,亚雌被挡了一下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另名医助是只雌虫,力气显然比亚雌强大许多,可面对克里尤斯即使他与时兮合力,还是悬殊太多,“明明处理上半身积脓液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就发狂了?”
卢卡斯一面专注地清理着克里尤斯的膝盖,一面出声提醒:“安东尼,当心他咬到舌头!”
闻言,安东尼立即从药箱中取出一只防咬器塞进克里尤斯嘴里,哪知克里尤斯的右手从束缚带中挣脱,举起安东尼狠狠砸向对面。
“该死!”就在克里尤斯又将魔爪伸向时兮时,时兮瞬间想到什么,他用脚拉开床头柜,脚尖挑起里面一副银色手铐问,“还要多久?”
卢卡斯脸上豆大的汗珠打湿了棕色眼睫,可他却不敢擦拭,而是全力盯着克里尤斯的膝盖,手术器皿在里面小心探入:“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