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仿佛推开栅栏铁门,就能够看到陈女士从家里走出来亲切地喊声“小燃,你回来了”。
“车子就停在外面吗?”蔺臣川从驾驶位下来。
纪燃闻声回神。
“不用开进院子,”他说,“我来拿点东西就走。”
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声音略显颤抖,嘴唇张合地说,“其实我很久没来这里,自从知道爸妈出事后,就很抗拒回来。”
怕触景生情,以泪洗面。
“可是很多事情是无法躲避的。”纪燃说。
人总是要朝前看,不能够停滞不前。
陈女士是希望他开心的。
他偏过脑袋望向站在身侧的蔺臣川,唇角向上弯,“进去吧,男朋友。”
别墅里很干净,每个角落的布置都极具温馨。
陈女士是一名教师,平时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大多数都是学生们送的教师节礼物。
偶尔还喜欢刺绣,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家和万事兴”的刺绣画就是对方闲来无事一针一线绣上去,以及两侧裱起来的字画是出自纪先生的手。
家里的每一处都飘零着热爱生活的痕迹。
进门的右手边是个很大一面的镂空柜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零散的小玩具、花瓶、摆件,应有尽有。
往里走的墙上则是贴满纪燃从小到大从学校领回家的奖状。
蔺臣川的目光被摆在架子上那坑坑洼洼又丑陋的黏土上。
“这个是我小时候爸妈去幼儿园参加亲子活动捏的东西,”一旁的纪燃解释,“是一只小猫,捏得很丑,根本就看不出来。”
“但是爸妈很开心,那天表扬了我很久,还把黏土带回家,留了几十年。”
他从小就是在父母的夸奖中长大,无论做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被夸。
蔺臣川拿起那黏土,捏得看不出是小猫,但丝毫不违心地说,“确实要表扬。”
“你在楼下坐会,”纪燃指了指沙发,“我先上楼整理下东西。”
“沙发是干净的,昨天刚有人来打扫过。”
因为要过来拿东西去烧毁,今天过来是清点些小物件,顺路拿他的东西。
蔺臣川微微颔首,“好。”
纪燃听到回答便上楼。
楼上一共就四个房间,他打算先去自己的房间拿开陈女士房间的钥匙。
锁门是他们家的习惯,特别是家里出事,担心会有小偷进来。
主要是也是防着纪明德两人,家里处处都按了监控。
纪燃推开房间门,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架上找放钥匙的地方。
刚拿起放在架子上的一串钥匙,刚转身,余光不经意撇过最底层的架子上有礼物盒。
礼物盒?
这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陈女士之前放的吗?
好奇心驱使他蹲下身,将礼物盒拿起来,沉甸甸的。
将蝴蝶带拆开,盖子取走。
里面放着一本的书和一张影碟。
是纪燃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他伸手将那本书拿起来,随意翻开,下一秒有东西从里面掉到地上。
纪燃手上还拿着书,垂下脑袋,望向地面。
方才从书本里掉下的东西。
—————是泛黄的银杏叶。
第90章 求和的暗号
看到地上的银杏树叶,纪燃怔愣半晌,久久不能回神。
为什么从未见过的礼物盒里会有这么一样东西。
最底层的位置,他很少会去看。
毕竟那里都是用来放些不常用的东西。
就在昨天,最底层书架旁边还摆放着陈女士送他的吉他,只不过喊人来清理搬东西的时候给带走,刚好就将那礼物盒的位置前给空缺出来。
他这才能够注意到。
礼物盒是谁送的,为什么会有银杏树叶?
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纪燃想到之前喝醉酒的蔺臣川给他打的视频,那时候对方没头没脑的提到银杏叶这件事,后来对方回来他也问过其中的含义。
还记得那会的蔺臣川表情低沉冷漠,还反问他一句“你不记得了?”这种话。
难道银杏叶当真存在着他不知道的含义?
他将手上的书放在书桌,弯下腰将那泛黄的银杏叶捡起来。
干枯的银杏叶痕迹斑驳,瞧起来年岁已久。
拿在手上仔细地看两眼,又放在书桌上,将那本夹着银杏叶的书给拿起来。
是以前读书时期曾经喜欢的书,放在盒子里的那影碟尚未拆封过。
纪燃从柜子里找出影碟机,准备把影碟放进去看看这里面究竟是藏着什么秘密,为何会跟书、银杏叶放在礼物盒里。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任何的印象。
放映机是很久之前买的,家里还有一堆他喜欢的电影碟片、纪录片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