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已经微微放亮,甚至还能听见几声鸡鸣,从昨天到现在,两人都没怎么休息。
左离打了一个哈欠,他的腿被折腾得有些发软,扶着门框问阎君山,“还有别的房间吗?”
阎君山看起到是活蹦乱跳的,满脸的春光得意,瞥了一眼布满爱痕的床单,心想这得好好珍藏着。
阎君山带左离回自己的房间,格局上差不多,只是面积大了一些。
左离躺松软的床上,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明明又困又累,此时他却有些睡不着。
心里上并没有多少情爱过后的欢愉,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和阎君山兵戈相见时的场景。那必定是带着伤心,绝望以及不甘,鲜血淋漓的场面。
其实在他离开王府的那一天就已经想到了,只不过老天捉弄,他和阎君山现在的关系,让一个简单的复仇计划,徒增几分悲切的味道。
左离侧目看着阎君山的睡脸。
阎君山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身上,大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整个人都显得很温顺柔和。
左离在阎君山的眼睫上吻了一下,很轻很轻的一吻,一触即离,气音说道,“对不起!”
尚处在春梦中的阎君山,自然是没有听到左离的道歉,醒来的时候,另外半边床铺都是凉了。
阎君山坐起身,扬声喊,“哥?”
等了半晌没人回应,阎君山打着哈欠光溜溜地走走出房间,对着楼下用更大的声音喊,“左离?”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去哪了?”阎君山小声嘀咕,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正仰头喝水呢,周海急匆匆地进来了。
周海是阎君山的副官,等于是他的贴身助理,阎君山家大门的钥匙,周海一直都是随身携带,怕的就是少帅临时有事用得上。
周海是一个性格极稳妥的人,面上少见地带着慌张的情绪,刚看到阎君山就急匆匆地说道,“少帅,出事了?”
阎君山还沉浸在昨晚一夜风流的美好中,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了。
阎君山慢悠悠地放下水杯,啧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李大捌不见了!”
阎君山不悦地看着周海,“李大捌又去耍钱了吧!”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手底下连级以上军官什么样,他心里门儿清。
周海来得匆忙,心中有事,一时间还没注意到阎君山身上什么都没穿,说完话,喘了两口气,才发现阎君山胸前脖颈上,星星点点淡粉色的痕迹。周海孩子都好几个了,瞬间明白少帅昨晚干嘛了。
周海转身从卫生间拿出一件浴袍递给阎君山,那些痕迹他看着臊得慌。“你、你先穿上!”
阎君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些痕迹对他来说,就是战利品,巴不得别人都知道。当着周海的面不急不慌地穿上浴袍,带子随意地系在腰上,依旧没能完全遮挡身上的痕迹。
人周海压根就没问,阎君山却状似不经意地说,“左离昨天在这儿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加了一句,“他自己非要在这住!”
阎君山语气有些勉为其难,不知道还以为是左离死皮赖脸非要留下的,周海心里嗤笑一声,用膝盖都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少帅这幅样子,昨晚状况一定很激烈,那位左大当家此时应该在房间睡觉呢。
周海的确有紧急的事要汇报给阎君山,没那个心情去听阎君山昨晚的春宵一刻。
周海尴尬木讷地“啊”了一声,以示他知道了。
第六十八章 阎君山的危机
阎君山后背倚着桌子,显摆完他和左离的关系,也该办正事了,接上周海之前的话,“李大捌怎么了?”
周海清了清嗓子,凑在阎君山耳边,低声说道,“有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需要你拿主意!”
“怎么跟做贼似的!”阎君山皱了皱眉,“左离走了,什么事?说!”
周海一五一十地讲述阎家军此时遇到的棘手情况。
每个月的十五是军饷发放的日子,今天就是十六,眼看太阳都落山了。负责发放军饷的李大捌却不见了,军队发不出军饷,那可是大事。
阎君山亲自带出来的嫡系部队还好一些,旁人就难说了,那些大老粗,拿着自己的命出来打仗,可就是为了那二两碎银,不给他们钱,说翻脸就翻脸。
阎君山了防止突发情况,给管理账务的军官,立了个规矩,账上必须预留三个月的支出。
原本有这层保险,完全可以那下个月的帐,临时补上这个月的帐。
但坏就坏在,李大捌这孙子,在账目上做了些手脚,一时间难以发现,实际上,钱都已经被他搬空了,现在能动的钱就剩下点零头,若是没有进账,下个月,整个阎家军可都揭不开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