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山眼神略有缓和,目光转向白叶,左离跌了他的面子,他怎么也得找补回来。
阎君山姿态随意地翘起二郎腿,话锋一转对白叶暧昧地说道,“想来我确实有些日子没去白小姐那了,不知白小姐今晚有空吗?”
第十七章 金丝笼难困大鹏鸟
白叶一愣,不禁看了一眼左离,眸光转动,默然半晌,娇软着身子凑近阎君山,“有啊!阎少爷可得早点,晚了我可不留门啊。”
“正好我新买了一件睡衣,镂空蕾丝花边的,我穿给你看。”
阎君山和白叶调情,手上剥瓜子仁的动作一点儿没停,他抓住关键信息,“镂空的?哪里漏啊?”
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偷偷瞄向左离,想从那清冷的脸上得到他期待的情绪。
白叶往秋波流转,尽显娇媚,“少帅你想漏哪里,我就哪里。”
这两人怪不得能聊到一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话来没羞没臊,没脸没皮的。
阎君山果真是个浪荡子,白日宣淫,早晚落下个jing尽人亡的下场。
左离听不得这些染着颜色的下流话,耳根子通红,剩下的瓜子洒回盘子里,起身道,“这里太吵,我出去透透气!
阎君山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学着左离适才无视他的样子,旁若无人地同白叶调情。
一门之隔宛若两个世界,站在门口隐约能听见戏子的说唱声,以及时不时响起一阵卖座叫好的声音。
阎君山没有派人跟着他,大概是见到那女子,对他的那股新鲜劲过去了。
左离心想,阎君山浪荡成性,调情的话信手拈来,只要稍微看得上眼,骚话浪话一箩筐,人又长得帅气,大概没有几个人能把持的住,能对阎君山死心塌地的人,应该不少。
最近这段时间,阎君山就像是狗屁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就连上厕所都要跟着他,和阎君山这样风流的人假意逢迎,他勉力应付的心累,真心的累。
当年那个肉嘟嘟的弟弟,怎么就变成这么个讨讨厌又粘人的家伙!
左离摇了摇头,回头瞟了一眼正叫好生一片的戏园大堂,阎君山此时正佳人相伴,应该暂时顾不上他。
这是一个绝佳逃走的机会,左离长长吁出一口气,大步朝门口走去。
走了没两步,左离抬眼看到门口两个兵,大概是出来躲懒,正蹲在墙根底下闲聊着什么,倏然抬头,看了过来。
两个躲懒的兵一脸的恐慌,唯恐左离回去向阎王告他们偷懒的状,左离则是怕他们给阎君山通风报信,双方各怀心事,表情却大同小异,视线僵持在一处。
左离顿住脚步,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赶巧伙计经过。
“哎!小二哥,你们厕所怎么走?”
伙计正是接待阎君山的那一个,知道左离是阎君山带来的爷,可不能怠慢,面色愈发恭敬几分。
“这位爷,您直接叫我小二就成了,咱可当不起哥那个字,您若是叫我二哥,我怕晚上阎王找我,我睡不着觉。”
左离楞了一下,这伙计还挺有意思,不禁轻笑出声。
阎君山在海阳城的名声看来不怎么好。
伙计没有指路,而是带着左离穿过几个回廊,手指一处,“就那边。”
左离见伙计似乎还要等着他出来的意思,“你先忙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伙计走后,左离寻着记忆中角门的方向走去。
此时,正和白叶聊得火热的阎君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左离出去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见我马上要和别人共度良宵,不是应该哭着闹着,求我别走吗?
难不成是面子上抹不开,让我去哄着他?
会不会是和白叶演的太过头了,以为我不要他了,找地方偷偷抹眼泪呢?
阎君山心里有事,和白叶的聊天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越琢磨越起疑。他这瓜子仁都剥了一大推了,吃瓜子仁的什么时候回来啊?
阎君山转身对周海道,“去找找。”
没过多长时间,周海一脸惶恐地回来了,蔫头耷脑的站在阎君山面前。
阎君山见周海没把人带回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脸色倏变,怒问道,“人呢?”
阎君山的一声怒吼,惊得近处看戏的人,纷纷离座,荷枪实弹的一排警卫兵往那一站,就已经够唬人的,这阎王暴怒,再把他们看热闹的给突突了,他们惹不起,走的起。
坐在阎君山身边的白叶被这突然的怒吼声吓了一大跳,捂着耳朵,算是胆大的豪杰,没有离开只是坐的远了一些。
阎君山对左离什么心思,周海都看在眼里,以往少帅的情人走了他都想不起来是谁,也没见把人软禁起来,达到寸步不离的地步,或许这个左家寨的大当家,对少帅来说是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