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可也回不去了。
再一次被郁时易压在身下时,六子咬牙。
“你他妈说,就一次。”
郁时易用牙齿磨着六子耳后的一片肌肤。
“我说了,是‘或许’。成康,你上那个女人时,一次能够?”
六子沉默了一会儿,抬脚就把郁时易从身上踹了下去。
他用了十成力,郁时易大腿立时就红了一大块。
自知理亏,郁时易没有叫痛,只再次扑了上去。
“郁时易,”六子举拳,“你他妈当老子是什么?”
他下手不留情,郁时易也被挑起了怒火,而后发展成拳脚相加。
鼻青眼肿,也不知谁先停了手。
“成康,”郁时易一说话就扯到嘴角的伤口,“你不是对我没意思。就因为我是男人吗 ?”
六子没说话。
往后他们的感情怎么论?总归没有会上床的兄弟。
六子后来从燕北拉了一群人来,郁时易的建筑队又干了起来。
八九年,沈棠给郁时易注资,万诚集团拍到第一块法拍地,隔年建成的小区,经过各种宣传,短时间就销售了一半出去。
后来,郁时易又看中了一片地方。
政府公开招标。
他私底下请了负责人一家去吃饭。
对方带着小儿子,他也叫了六子和果果一起作陪。
中途,果果出去了一趟,好久没回来。
成康有些担心,出去找她。
片刻后,外面突然闹起来。
郁时易听见了果果的哭声,忙出去看情况。
六子被一群人拉着,他脚边,是被打得不成人样的负责人。
郁时易没从六子那里问到他打人的缘由。
负责人不追究,不闹大的态度,让郁时易察觉其中不对。后来,他几次上门请负责人吃饭,想问问当时的情况,都被拒绝了。
招标在即,万诚突然被举报非法经营。
这波检察人员无功而返后,明天又有新的来。
明显被针对,郁时易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费尽心思,兜了一圈子终于又见到了负责人。
“郁总,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负责人看他姿态放得很低,终于开了口,“有空,一起再去吃个饭。带上你那位好友和他的女儿吧。那小姑娘,是叫果果吧?很可爱呢。”
郁时易看着男人的笑,一股恶寒自脊背而起。
“你……”
所有的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郁时易瞬间红了眼。
他没有犹豫,拿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就朝男人砸了过去。
之后的记忆,开始模糊。
等他回神的时候,男人无声无息的倒在血泊里。
“郁时易,”六子推开门进来时,刺鼻的血腥味勾起了他多年前的记忆。他脚步顿了下,拉起了瘫坐在地上的郁时易,“走吧。”
郁时易被架着带了出去。
他身上裹着六子的衣服,回到家就被带进卫生间。
温热的水,让他的神智渐渐归位。
“对不起。”
六子剥他衣服的动作没有停,“先洗洗身上的味道。”
“对不起。”郁时易还在说。
六子终于把他扒干净,神情平静,语气也没太大的起伏。
“果果还不明白,往后别跟她提,她会忘记的。”
见郁时易点头,六子眼神软了些。难得主动一回,吻上了他的唇。
“你先洗澡,我去做饭。”
郁时易应了。
半个小时后,他从浴室出来,房里空无一人。
桌上留着个纸条。
“人是我杀的,我去自首。郁时易,别想翻供。顶替罪名也会判刑,果果需要人照顾。”
郁时易揉碎了纸条,深吸一口气后,拨通了沈棠的电话。
沈棠和宋禹衡来到海城时,六子已经被拘留。
郁时易找的律师在尽力为他争取减刑。
对于沈棠,郁时易没有一点隐瞒,包括负责人对果果做的事。
“四哥,六子他最差会怎么判。”
沈棠没回答,只拍了下他的肩,“交给我。”
之后,沈棠向法庭递交了负责人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奸污妇女、猥亵儿童等多项罪名的证据。
六子作为受害人家属,要求负责人不能因先前动手之事打压万诚集团。双方产生争执,动手时,六子失手将对方杀害。
最终被判刑八年零五个月。
“我回去时,他还有口气。”
会客室,六子对面坐着郁时易。
长达四个月的申诉期,郁时易整个人都瘦脱了相。
“我看着他断了气,才报的警。”六子说,“郁时易,你帮我照顾好果果。”
郁时易一直没开口。
探视时间到,会客室的门被打开。
六子起身,又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