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师忙道:“两位同学,不要吵架。这位同学,请你坐下。你要再扰乱课堂秩序,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男生动作很大的合上书。
“出去就出去,我还耻于与这种人同坐一堂呢!”
他自认潇洒的迈步,可走到教室门口,也没等到想象中的支援。
“难道,你们都不气愤吗?跟这样的人为同学,想必你们也很不耻。同学们,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向学校发出我们的声音,就一定能把他从华大赶出去。”
他说完,教室里死寂一片。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带着不解和疑惑。
这人,突然发的什么疯病?
“呵,”沈棠的一声轻笑,格外明显,“高考只能筛选成绩,不能筛出人品,我看不尽然,脑残不一样也上了华大?”
“你期望看到什么呢?”
沈棠说:“是群情激奋,公车上书?理由是什么?因为宋禹衡是周老先生的孙子他却背不出《扁鹊论》?还是因为他姓了宋?”
“因为他姓宋,你就断定在周家被诬告的时候,他当了逃兵,跟周家划清界限,苟且偷安?那我是不是可以因为你脑残就推断你高考是找人替考,或者是顶替他人名义上了大学呢?”
男生气急:“你胡说!我没有替考,你跟宋禹衡出双入对,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与男生相比,沈棠和宋禹衡平静的仿佛事不关己。
“是不是胡说,我反应上去,学校自有定夺。不管你有没有替考,只要学校调查,我就能推断你考试中有龌龊。我不耻与考试作弊的学生同处一堂,那我是不是就能联合大家逼你从华大退学呢?”
男生显然被吓到了。
“你不能这样做!我根本没有替考,考上华大是我自己努力的成果。”
沈棠一笑:“我不过是做了跟你一样的事情,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你是叫顾光宗吧,家在徽南的岗山大队,为了供你读书,你父亲以八十块卖了你姐姐。你觉得农村出身丢脸,拿着卖你姐姐的钱大手大脚充当城里人。”
“知道小衡的家世,你要嫉妒疯了吧。何必用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要实在羡慕小衡,你跪下拜他为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衡是个好师父,定会好好教导你。你跟着师父潜心学习,总有一日能凭自己拥有挥霍的资本,而不是卖姐姐!”
沈棠说完,教室里鸦雀无声。
台上的讲师抹了把虚汗,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们,上课。”
“老师!”
讲师的心颤了颤,这节课仿佛格外的长。他小心问举手的宋禹衡:“宋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宋禹衡道:“顾光宗不惜暴露自己脑子有病都想看我背课文,我岂能不成全。是要顺着,还是倒着背?不拘《扁鹊传》,教本上随意的课文都无所谓。
“在顾光宗退学之前,总要叫他知道,不管姓宋姓周,我都是他这辈子攀不上的高山。”
第21章 英雄的勋章
下课铃响起,讲师飞快的收拾了书,恨不能一步就迈出教室。
教室里,学生们都没走,只眼神若有似无往后面瞟。
关于宋禹衡和周明庭的关系,今早上就慢慢在班里传开了。
周教授的父亲,对于中医学专业的学生是怎样的存在,参考他们教本上参与编辑者的姓名,就能知道。
宋禹衡从开课就表现出远超于其他人的知识储备,不管是摸脉,下针他都一学就会,从未出过差错,甚至有一回,针灸学的副教授还用拿不准的问题跟他讨论。
开学三个多月宋禹衡跟班里人,始终有隔膜,一方面是他冷漠的性子使然,还有就是他跟大家处在完全不同水平上的能力,让人望而却步。
当得知宋禹衡是周望生老先生的后辈时,他们甚至都没有太大的惊讶。
“可是,宋禹衡怎么姓宋呀?”
“这有啥想不明白的。周家出事前,宋禹衡还叫周禹衡呢。”这话是顾光宗说的,他跟人专门确定过这事。
这样,难免让大家联想到那个时期,为了自保,登报纸发声明跟家里断绝关系的情况。
即便心里有这样的猜测,他们没准备真拿这事问宋禹衡。
顾光宗突然发难,让他们觉得莫名其妙。
即便是宋禹衡当了背叛者,人周家父子都能原谅,外人就更没身份指责了。
“走吧。”
宋禹衡收拾了书,起身时,勾了下沈棠放在桌上的手。
沈棠眸中的戾气很快散尽,跟着他站起来。
“宋同学,”赵佳怡忙叫住他,“你的身世,不是我说的。”
昨天,美术鉴赏课后,她落了东西又回去找,却见宋禹衡推着周明庭的轮椅出来,还叫周明庭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