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蛋,要吗?”
沈棠拿着剥好的鸡蛋问宋禹衡,得了否定的回答,就忽略郁时易递过来的碗,放进自己的里面。
郁时易轻易就罢休了,顺势转个方向,把一半豆腐水蒸蛋扒拉到自己碗里。
半桌子的早餐,最后愣是一点没剩。
“哥,我给你挽发。”
宋禹衡擦了嘴,兴致勃勃道。
沈棠军训的一个月,都是用皮绳扎着,今早也是随手挽在一起。
宋禹衡如今的技艺娴熟,很快就给沈棠做好了造型。
“这边也松一点。”
扯了扯沈棠两鬓的头发,有几缕顺从的垂下来。
他退开一步,左右打量一番,满意一笑。
“行了,上去换件衣服,我们就能出门了。”
听到他们说出门,僵持在餐桌前,都不愿去洗碗的三人纷纷竖起耳朵。
“四哥。”罪名最轻的袁洪开口问,“出门去哪儿?”
“医院。”沈棠起身,上楼换衣服,顺便拉上宋禹衡,“把厨房收拾了,你们也要一起去。”
三人面面相觑,老规矩。
一番石头剪刀布后,六子输了,负责洗碗。
两个胜利者勾肩搭背的起来。
袁洪好奇:“四哥去换衣服,怎么还要拉着宋大夫。”
郁时易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
“切!”
袁洪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二人同盟迅速瓦解。
等六子洗了碗,收拾好厨房,换了衣服,在客厅等着,沈棠跟宋禹衡才姗姗下楼。
“你们出个门,真够费功夫。”
郁时易感慨。
沈棠看了眼他:“你的确轻快。”
原来暗恋,不仅有自捅千刀,还有损友的精准插刀。
郁时易咬牙切齿,保持微笑。
五人出门,先去商场买了礼物。
去探病,总不好空手而去。
袁晓琴的父亲就住在人民医院。
六子来过一回,轻车熟路。
郁时易坠在队伍后面,看他担忧急切的样子,嘴角弧度苦涩难明。
五个青年走入住院部,立刻引起护士们的警惕。
袁晓琴打了热水来给父亲擦脸,正面撞上他们。
“成康?你怎么来了。”
那天,成康被郁时易拉走,她以为借钱的事情不成了,今天他们竟又来了。
六子乖觉的没开口。
沈棠说:“听说叔叔病了,我们来看看。”
袁晓琴目光在沈棠身上略过,很快低下头。
“真是麻烦你们了。”
病房不大,还住着其他三个病人。
袁晓琴的父亲瞧着四五十岁的样子,还年轻。丹一双眼睛深陷,眸中也没有神采,灰寂一片。
应付着跟沈棠聊了两句,他就面露疲惫。
沈棠适时提出离开。
在走廊等了会儿,跟医生询问情况的宋禹衡回来了。
沈棠跟他交换了一个视线,先看向六子。
“你的意思呢?”
这边六子还没回答,袁晓琴的母亲和哥哥就出现了。
瞧见这阵仗,两人也是一惊。发现六子也在,才放松下来。
听六子介绍了他们,袁母挤出一个笑:“真是麻烦你们,一遍遍的过来。”
“没关系。都是朋友。”沈棠答话从来滴水不漏。
只是朋友,他们探病就尽了心意。袁晓琴她家要想求更多,也要拿出相应的回报来。
第14章 生气的必要与不必要
“妈,哥哥,你们先进去吧。”
袁晓琴出来,等家人进去后,关上了门。
她低头看着鞋面。
“对不起,是我跟李梅说了你家的地址,把成康牵扯进来,很抱歉。”
袁晓琴知道,她的小心思,恐怕也只有成康看不透。
她知道利用成康对自己的喜欢,手段卑鄙,可她没办法,里面躺着的是她的爸爸。只要能救爸爸,她什么办法都愿意用。
沈棠说:“袁小姐,你言重了。这件事你情我愿,没必要道歉。你父亲的病,成康很愿意帮忙。他心思单纯,只想帮你,没图别的。”
袁晓琴点头。
“我知道。”
“但我这人,向来权衡利弊。手术费成康能出,但你们又能回报他什么呢?”沈棠问的很直接,“袁小姐也不要误会,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钱能借,能给。端看你们的态度了。”
一直在门内偷听的袁母拉开门。
沈棠的嘴脸,如果不是丈夫躺在病床上,她肯定会扛着扫把把他赶出去。可丈夫躺在床上,手术费他们根本负担不起。
家里能借的都借了,眼前的年轻人,是他们唯一的可能。
要是赶走了沈棠,那丈夫就真的没救了。
“借,我们借。”
沈棠不意外的点点头。
“那就打借条吧,成康跟袁小姐是朋友,谈利息太见外。但八百也不是小数目,至少要有东西做抵押,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