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扣住他的手,嗓子还有未散的沙哑。
“听话,别招我。”
宋禹衡也没抽回手,支起上半身凑近了一些,表情很认真。
“不知道也没事。我可以……”
男女之欢,阴阳调和,理之自然。男男交媾,阴阳失和,本就是有违天性的事情,沈棠不知道也正常。
沈棠失笑,扣着他手腕的动作松了些,指尖摩挲着他鼓动的脉搏。
“你可以怎样?”
“我可以教你。”宋禹衡道。
他看过相关的医书,也见过为保养后庭而来的病人。
方才的情形,沈棠分明有了反应却还是停了下来。已经不止一回,他有这样的怀疑合情合理。
沈棠叹了口气,将他压在怀中。
“不用你。小衡,睡觉。”
宋禹衡心有不甘,要出口的话被他沉静的视线堵了回去。在沈棠规律的拍打中,疲惫感袭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沈棠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指尖顺着他脊背的线条划下,停在腰窝处,轻点了两下。
小衡,希望到时候你不会想逃。
宋禹衡无所觉察,贴着沈棠脖颈的面颊蹭了蹭,睡得更熟。
早上起来的时候,屋里冷的跟冰窖一样。
宋禹衡整个人都扒在沈棠的身上取暖。
薄薄的窗帘挡不住寒意。
窗户上是晶莹的霜花,放眼望去整个山上都是一片莹白。
宋禹衡端着热汤坐在院子里,沈棠在墙上敲着挂帘子的铁钉。
换上厚窗帘和门帘后,屋里的光线就暗了许多,但也暖和了起来。
冬日烧起炉子用煤炭要贵的很,趁着天气还暖和,各家都做起了煤球。
宋禹衡不会也没时间,沈棠就替他向两个哥哥家订了五百个,沈卫国前两天就拉来了一百多。
“这么早就生火,五百个够吗?”
沈棠将烟囱安好,用干柴生了火,将煤球扔了进去。
宋禹衡坐在炉子边,盯着里面窜动的火焰。
沈棠一次就放了两颗进去,一天就得十几二十个,五百个最多就够烧一个月。
沈棠拨火的动作停了下,很快就恢复如常将炉盖合好。
“不够了再做。”
宋禹衡不懂也就信了。
入了冬,河里要结冰,山上的黄土也冻住了,想再做煤球就变得很难,就是买也比现在贵许多。
阴了一早上,快到晌午天放了晴。
宋禹衡要去陈钢家,这是陈钢爸爸最后一次针灸。
沈棠照例送他,两人刚出了卫生室,就被堵住了。
贺九比大半月前看着憔悴了许多,面颊深陷,一双眼睛满是疲惫。昔日的风流倜傥不见分毫。他身旁跟着的袁洪也是一脸愁容。
见面第一句,就是向沈棠求助。
“县城的生意黄了。沈棠,你帮帮我。”
预料之中的事情,可看贺九的样子,不像这么简单。
沈棠往后少不得贺九和他兄弟们的帮忙,所以事情还是要管。
“我们得去趟陈钢家,不介意就先去我家等等。”
“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吧。”贺九道。
去沈家坐着他也煎熬。
沈棠征询了宋禹衡的意见,将自行车停回院子里,四人步行去白洼大队。
路上,贺九并未提生意的事,只问了陈钢父母的情况。
听说陈妈已经能借助拐杖行动,陈爸也能在搀扶下走动,不由惊叹宋禹衡医术之高。
最初听沈棠说宋禹衡能治好陈钢爸妈时,他还存着怀疑,只当是夸大其词。毕竟卫生院院长都说没法治,得动手术的伤,怎么可能就凭几根针,几服药就好了。
进了陈钢家,看到扶着墙缓慢挪动的陈爸和拄着拐杖喂鸡的陈妈,他再次惊叹。
“宋大夫,沈棠来了。”
一看他们身旁还跟着两个小伙子,陈爸笑道:“你们也是沈棠的朋友?”
沈棠接过宋禹衡的药箱放在石桌上。
“是,他们跟陈钢也认识。”
袁洪忙将在红旗大队买的鸡蛋递上。
“叔婶叫我袁洪就好,这是我哥。”
陈钢听到声音从房里出来。
沈棠之前来时送了些棉衣之类御寒的东西,他今天都拿出来晒晒,天再冷一点,就要换上了。
“九哥?”瞧见贺九,他有些惊讶。
只听沈棠说起跟贺九有联系,怎么关系好到能一起转门子了?
贺九笑了下。
“来找沈棠,听说他要来你家,就一起过来看看,叔婶的情况看着好了很多。”
陈钢应着,将他最近练手做的凳子搬了出来让他们坐。
外面冷,宋禹衡要陈爸进去做针灸。
陈爸扭断的脊骨已经慢慢归位,恢复了功能。
这次治疗后,他就只用吃药、艾灸,每天保持适量的锻炼,明年开春就能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