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就学会拍马屁了。
犯戒多次,两个班级的老师忍无可忍,气得最后在班级门口贴了一张告示——
【外来人员与程谭不得入内,违者罚:小蛋糕一个】
程谭唯二喜欢的就是每周三中午的加餐,要说蛋糕对他的诱惑力有多大,那可能得两个余岁加起来才能抵销,毕竟他的体重摆在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余岁,你今天会去中央公园的对吧。”
虽然老师不让他和余岁靠得太近,但他哪会是乖乖听话的那类小朋友,而且现在又不是中午,告示在这儿管不到他。
于是一个不留神,早就跑人后面排队去了。
想到晚上余岁会替他出这口恶气,程谭就有点兴奋地想要蹦起来。
要不是腿依旧一瘸一拐的,这场架他肯定不能缺席!
余岁脖子上挂着小水壶,左摇右晃地在人群中寻找父母的身影,看上去乖得不得了,但一听小胖这么说,突然想起来跟黎荀宣战的事,转头道:“当然要去!”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能在一旁看看吗?”程谭眼睛一亮。
余岁没搭理他,高傲地朝黎荀所在的位置看去,黎荀注意到他的视线,却只是斜眼撇了他一眼,头都没拧过来。
余岁:?
他在挑衅我?
憋着一口气,即将炸毛的余岁放话道:“等着吧,他今天肯定认我当老大!”
魏佑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暗自吁气,正要转头跟老师们说再见时,就看见余岁被一旁的小石子绊了一下……
然后又看见他沉默地起身,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接着一脚把碍事的碎石踹得老远,这才满意离开。
魏佑:“……”
这个亚子,能不能打得过,很是令人担忧呢。
魏佑愁容满面。
再看黎荀——
黎父今日难得有空接儿子放学,见到黎荀后便问他这几天适不适应新学校,有没有交到新朋友之类的。
黎荀大多以沉默回应。
不过黎父早已习惯了他的寡言,想起方才黎荀身边围了三三两两的小朋友,于是试探性地问:“刚刚是不是有小朋友邀请你去玩?想去吗?”
黎荀坐进车里,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不想,也没必要去。
“没有啊……”黎父沉思,“那成,正好今天晚上有空,去奶奶家吃个饭吧。”
后座没声,但黎父知道他是默认的意思。
尝试交流无果,黎父透过后视镜看向正读幼儿名著的黎荀,难捱地吐出一口浊气。
今天也是碰了一鼻子灰的一天呢。
-
落日熔金。
余母喊余岁回家吃饭的时候,便看见偌大的公园内只有自家儿子一个人蹲在沙坑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挖着沙子。
时不时还要抬头看看周围,像是在找什么人。
余岁看看电子表显示的时间,再看看头顶余晖,愤愤丢下手里的塑料铲。
气死了!
从天大亮等到太阳公公都下班了,居然放他鸽子!
一定故意的!!
这一晚余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陷入深度睡眠的前一秒还在思考明天要怎么教训他。
余母半夜进来本想看看小余岁有没有好好睡觉,结果就看到横躺着的人儿闭着眼嘴里嘀嘀咕咕,两只手伸在被窝外,左勾拳右勾拳似的在半空中比划,脚边的毛毯都被蹬得掉下了床。
在梦里还那么捣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练拳呢。
余母好笑地替他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关门。
翌日一早。
程谭一入园便直奔阳光班,在门口探头探脑找到余岁后,一脸兴奋地跟他说今天黎荀还没有来上学,问他昨天是不是把人打趴下了。
被鸽了好几个小时的余岁现在纳闷得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要不是青青老师在,他现在就想冲过去揍人一顿出出气。
余岁憋着一肚子气,无视小胖喋喋不休的问询,走到教室后门照例准备放下书包,还未打开柜门倒是先看到了夹在缝隙里、折叠整齐一丝不苟的白纸。
一打开柜门,纸张便轻飘飘地掉到了地上。
程谭第一时间意识到:“是不是他不服气,又给你下战书了!”
“……”余岁眼神凉凉的。
从来没觉得一个人这么烦人过,这大块头是第一个。
那哪是对方另外写的战书,分明就是自己给黎荀的那张!
只是纸上除了他大大咧咧的字体外,还有另外一种稍显秀气的字。
摊平纸张——
错字给他用红笔圈出,纠正的字体标准且方正地对照着写在下方。
活像个批改作业的小老师。
余岁:“……”
教训人不成反被人教育了。
余岁、余岁气到发疯撕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