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穗满想再招一个人的事情他知道,乔掌柜和陆掌柜说这个时没避开他,当然他也知道是因为以后月份大了加上生完孩子之后,就抽不出这么多时间做饮子奶茶了,才想着早点寻摸个人,早日上手才好。
自从他在香饮铺上工,一些邻居知道这里好处多,拐着弯打听还招不招人,但那些是冲着好处来的,他不敢给乔穗满推荐。
乔掌柜和陆掌柜又凑在一起讨论什么,说到高兴处乔穗满还捂嘴直笑,禾夫郎也低头笑笑,主家两口子感情好,在这条街上都是出名的,他瞧着也高兴。
乔穗满笑眯眯听陆冬青说那些客人的趣事,随手拿了一颗红枣干放进嘴里嚼,香香甜甜的滋味儿让他心情越发好。
又来了两个熟客,一开口便说东市那头有人也做了这个奶茶,但是味道压根和乔记香饮铺的比不了,有股腥味就算了,茶香也不够,喝两口就腻得慌,还和他们这卖的一样价。
这事乔穗满早几天就知道了,过完年后就有客人和他们说过,禾夫郎还忧心忡忡,自己偷摸去买了一份,试过味道便安心了,只要客人舌头没问题,都不会再光顾那家的。
也是那天过后,他才知道乔掌柜丝毫不着急的原因,有这手艺在手,哪里用怕别人学了去,况且别人也学不成样子。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乔穗满对于雇人的事头疼了几天,要让人接手香饮和奶茶的制作,他自己也得做过才行,不然从头开始很费时间。
二是雇的人不能有二心,要是偷了师去别处,即便现在水青镇的客人都只认乔家的牌子,但也挺膈应人的,想要避免这种情况,签长契是最好的法子。
镇上都是平民百姓,愿意签长契的人少,寻摸了许久,才从孟言那打听到一点消息。
孟言娘家有一远房表姐叫张宁,虽是远房亲戚,和孟家来往却多,原先在镇子南边的一家酒楼做厨娘的,日子还不错。
直到家里老人前不久过世,夫家几兄弟闹分家,他家男人是老二,向来不得老人欢心,照着老人所说,房屋给老大了,郊外的几亩良田给了老三,他们只分得了老人留下的银钱。
吃住都要钱,原本家里离酒楼还算近,每日赶早去上工都来得及,可现在手里银钱不多,两个孩子还要花用,他们舍不得租那附近的房子,寻了好些时日才在镇北这边相中了一间屋子。
她男人是货郎,不拘住哪儿,但她换了住处,酒楼的活却不好继续做,因此才托孟言帮着询问。
自从来福酒楼出了饮子之后,镇上别的酒楼有样学样,家家都有几种香饮,张宁便是做香饮的。她老早就听孟言说起过乔穗满,自己也听过乔穗满的名号,年纪不大,却能凭手艺闯出一间香饮铺子,实在了不得。
她和孟言打了包票,要是能到铺子干活,绝对守口如瓶,不然她家就永远低两兄弟家里一等,永无出头之日。
孟言知道她是记恨公婆的偏心对待,狠了心要把日子过好,叹了几声找乔穗满说了此事。
乔穗满很快就给了答复,让张宁试工半个月,若是半个月内做的味道能和他做的一样,就让她留下。
张宁试工时便瞧出来乔穗满有了,又自荐了一番,能再干些浆洗做饭的活,只求工钱能高些。
陆冬青原就有意请人照看,家里洗衣做饭向来是两人谁有空谁做,这段时间大多是陆冬青包揽的。
但有时候他那里客人没走,乔穗满就自个做,他现下已经四个多月,肚子越发明显,干活吃力一些,陆冬青便起了雇人的心思。
夜里,陆冬青给乔穗满在肚子上抹药油。
药油是在回春堂买的,妇人夫郎怀孕肚皮撑起来了难免会有裂纹,富裕些的人家便会买药油擦,秦雨之前也擦过。
陆冬青一听说,就跑去回春堂买了,现在擦了小半个月,皮肤又白又嫩。
擦脸的擦手脚的乔穗满冬天一直用着,现在整个人都白白软软的,活脱脱富家小少爷的模样。
“小满,我觉得张大姐说的事可行。”陆冬青边轻柔地抹开药油,边说。
“哪有这么金贵,还要人伺候的。”乔穗满低声道。
“怎么没有,”陆冬青反驳,“你瞧,秦雨哥八个月时花大姐就到家里帮衬了,省下好多功夫,才能安安心心待产。”
“况且,加上这项共八钱银子,咱又不是付不起,我挣的钱够请十个八个呢。”陆冬青浅笑。
乔穗满勾勾唇角:“陆师傅现在出名着呢,但我哪里需要十个八个的,叫别人知道了肯定笑话,说我打肿脸充胖子,要这么多人伺候。”
陆冬青脸轻轻贴住乔穗满的肚子,说:“所以一个就成,我看张大姐也靠得住,家里孩子都壮实,有她在坐完月子就不用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