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确切的证据没有,但他有辅助的证据。
二哥管着的军营里按名册采购的军需有些都出现在黑市了。
只要军中没缺,那就说明是有多的啊。
好家伙!左手吃空饷,右手把多要到的军需物资转手给卖了。
听他说了这事儿,姬天御道:“来人,叫太子和洛王。”
太子心头一个咯噔。
不会是要让他去想法子弄银子或者挪用一下今秋即将入库的库银吧?
可国库是真没银子了啊!
接下来他和老二前后脚的就要大婚。
他已经是让礼部的人删减了又删减,只保留了必要的流程。但按照礼制,哥俩加起来耗费也在二十五万两之巨。
都用掉一年国库收入的五分之一了。
这婚还得等着今秋的赋税银子入库才敢结呢。
不然这期间万一哪里来个风不调、雨不顺,那点库银拿去赈灾简直捉襟见肘。
而且那些钱拿去打仗也是真不够啊。
除非老头子像老二之前一样,出去打仗顺手就把一些小国给灭了,把人家积攒的银子都弄回来。
那没准不会亏,还能赚。
但是,这么搞很快就会举世皆敌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得安宁。
老二虽然灭了一个小国,但总是抓住了把柄。对方暗通西陵,害他在战场吃了大亏。
无缘无故的,他们肯定不能去灭那些中立的小国。
回头全倒向前朝复辟势力,那就是资敌了。
太子先到一步,进到御书房就看到父皇在批折子,老三坐在一边数银票。
“老大来了,免礼吧!”姬天御搁下了朱笔。
太子还是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道:“父皇召见儿子不知所为何事?”
“哦,不急,等老二也到了再说。你也坐吧!”姬天御端起茶喝了一口。
太子坐到淮王旁边,“三弟,你点什么呢?”
淮王蔫头耷脑地道:“银票。”
姬天御笑了一下,点半天了也不舍得交上来。
太子心道:我能不知道你点的是银票啊?而且看起来还不少。
一百两一张,厚厚的一叠。这是有数万两啊!
肯定不可能是老头子给老三的。不然他不会这么一副如丧......呸呸呸,不会这么蔫。
那是老三要给老头子?瞧这样子给的十分的不情愿啊。
啧,老三才刚十六岁,开衙建府仅一年。也就是说亲王俸禄才领了一年。
之前当光头皇子一年三千两能糊弄过去就不错了。积蓄是不存在的!
而且,就算他从出娘胎就开始攒,他也只领过五万五千两银子。
所以这钱,是老三自己赚的。
城郊那个销金窟原来真是老三的。他还一度怀疑过老二。
这小兄弟可以啊,生财有道!
他一直主要关注老二,对老三有提防,但真没当成和老二一样等级的对手。
现在看来,是他小觑老三了。
淮王又点了一遍,看老头子没有给他打折的意思只好双手奉上。
“父皇,这是儿臣孝敬您的。”
淮王万分不舍的把银票放下了。
算了,这也算是过了明路了。老头子收了钱,有什么事就不好发作。还能替自己担着。
他不说这是保护费、干股么。一回事!
太子也没有出声,有些事没必要摊开来说。
如今国库空虚,老三有法子从那些人兜里掏银子也是好事。
不过,这钱未必进的是国库啊。怕多半是进老头子的内库了。
太子道:“父皇,儿臣捋了一下,儿臣与二弟如果前后脚的大婚,再节省也要耗费二十五万两白银。”
姬天御看过去,老子才弄俩钱花花,你就想抠去?
他动作很快的把银票放到木匣子里收了起来。
“那你今年下半年,他明年上半年。让钦天监看日子!”
太子躬身道:“是!”
说话间洛王也到了。
他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老实实的行礼。
结果弓着身子半天都没被叫起。
他心头捋了一下,自己这两天没干啥得罪老头子的事啊。于是把头抬起来,“爹?”
他发现了,叫爹,老头子心肠多少会软些。
姬天御脸上没有表情,“老二,朕之前罚你一年的俸禄,听说你不痛不痒的。因为,你吃的空饷比这多多了!”
洛王肯定不能认啊,“父皇,儿臣不是不痛不痒。是因为行为狂悖,又气到了您,实在是愧悔难当。”
“那黑市上的军需物资不是因为吃空饷多出来,然后干脆拿到黑市去卖的?如果不是这样,那是你把该发给士兵的军需转手卖了?”
说到后面,姬天御的脸色已经是完全沉了下去。
洛王原本只是躬身作揖,这回不得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