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个季长史你现在就把他调走吧?”
姬天御道:“他得罪你那么深啊?”
徐长甯嗤笑一声,“这件事最后的根源倒不在他。”
她确实不能完全免俗,自己儿子的做法也忍不住会迁怒旁人。
但冤有头、债有主。
根源在谁身上,谁应该自己心头有数。
所以,虽然季长史等人使劲儿撺掇昀儿夺嫡,但把为首之人调开就好。
季长史他们处在那样的位置,会撺掇昀儿在所难免。这是人性!
同样的,他们一生的政治抱负不能得以实现,她也不会同情。
什么都不能以她两个儿子的你争我夺甚至你死我活来实现。
至于昀儿,他那么莽,用在治兵尚需谨慎。用在治国,其实并不是太合适!
这一次见过他忍住了,但他的情绪能一直这么稳定么?
一旦头上没人压制,那就很难说了。
而且,就单从对女眷的态度,其实也是承儿更合适。
龙椅上的人,确实不适合有专宠之人。
这样的他,派去南疆坐镇,以武力威慑南越挺好的。
合适的人要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不过,军权不宜过大,否则对长远不好。
如果能这样发展,已经是比较好的结局了。
关键就是北戎这个心腹大患最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一个月后,一直在京郊皇庄称病不出的吴良娣传出‘病故’的消息。
太子松口气,想通了就好。
他着实不想背负青柚的一生喜乐。
“吴良娣后事,让礼部按礼制办吧。”
既然给青柚准备了这条路,太子之前肯定准备了收拾后手的人。
负责帮丧事的礼部官员,守灵的太监宫女......
一定会配合好,把人转移出去。
先送到吴家别苑,和吴将军再团聚一段时日。
然后再跟着蔡将军一起离开京城去边关,改换一个身份就可以开启另一段人生。
再半月后,姬天御过来邀徐长甯一同到蔡府喝喜酒。
徐长甯有些诧异,“你还要亲临道贺啊?”
这面子给的够大的。
姬天御点头,“啊,去露个面嘛。毕竟当年一起血里火里闯过来的。露个面想走就走,在外头逛逛也行。你进了宫成天忙活,我也是每天批不完的折子、议不完的事。都趁机出去松快松快!”
他想和昭昭公开的出双入对一下。
其实这一个多月,很多人都在看他们的后续。
但从她住进宫观,就没什么后续了。
她就认认真真在柳太医和青阳道长的配合下给他们父子俩调理起了身体。
自从他把季长史调到了外地为地方官,其它的事务她暂时都没有过问了。
顶多就站在地图前看看,看老三该走到哪里了。
每天优哉游哉的度日,仿佛是一个看客。
徐长甯想了想,“那就去吧,你等我换件衣服。”
她已经渐渐不戴面具了,戴着那玩意儿总归没有这么舒服。
今天,也不戴吧。
反正除了欧阳那个眼睛实在是毒的老家伙,别人也不敢贸然认她。
她都住到宫里来了,很多事也不用避讳了。
聪明的,自然知道看破不说破。
姬天御在外头喝茶坐等。
最近他处理政务乏了,就爱到宫观里来坐一坐。
这种日子比从前已经好多了。
但她待他一直不远不近,让他还是有些心欠欠的。
须臾,徐长甯出来了。
姬天御和一旁站着的小多子都微微变了脸色。
姬天御放下茶盏道:“你穿道袍干嘛?”
徐长甯道:“懒得多费口舌解释,走吧!”
她和蔡权确实从前交情还不错。既然他愿意带她去,那就去吧。
她自己前去确实有些不便。
姬天御做了两个深呼吸,沉默地起身。
既然是去给蔡权做脸,这一次去便是摆出仪仗,大摇大摆的去的。
除了宫人,就他们两个一起,各坐一辆马车。
姬天御在马车上脸色有些难看。伺候在旁的小多子也不太敢吭声。
半晌姬天御呼出一口气,“罢了!”
人还活着就好!
淮王不在京,对外说是出京调查上次刺杀案涉案人员是怎么逃脱的去了。
前些天有一封家信回来。
但太子和洛王都是到场了的。
毕竟蔡权也称得上是位高权重了,而且幼时还带兵救过他们。
就那回差点兵败,他们老子都把他们放弃了的那回。
吴家没人来,礼到人不到。毕竟家里姑娘刚‘走’了几天,也怕冲了喜气。